子时的月光被蚀文虫啃噬成金红色碎屑,坠在叶青璃的剑锋上。她悬浮在蚀文茧房的核心甬道,脊椎晷针迸发的黑线命格正与茧壁共鸣——那些本该困住母体的青铜锁链,此刻竟缠住七名天机使的银瞳命格,将他们改造成茧房的活体养料。每根锁链末端都系着一枚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刻着的《蚀命残卷》禁文正渗出琥珀色黏液。
"青璃。。。。。。锁链在吃人。。。。。。"
陆昭的传音穿透茧房肉壁。他的右眼淌下青铜脓血,逆命晷的视野穿透层层腐肉,看见叶青璃的剑柄已与茧房脉络融合——那些缠绕剑身的黑线并非命格丝线,而是被炼化的天机使魂魄!
叶青璃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瞳。
剑锋劈开茧壁的瞬间,三百枚青铜晷针从虚空刺出,针尖挑起的不是命火,而是天机使们被撕裂的官运紫线。更可怕的是锁链末端的心脏突然爆裂,喷溅的黏液在空中凝成监命使的虚影——那人腐烂的右手正捏着叶青璃的命线残丝,指尖缠绕的灰线直刺陆昭的空白命格!
"原来茧房是母体的消化腔。。。。。。"
无命叟的残魂从锁链裂缝渗出,老头腐烂的左腿已化作蚀文虫巢,"这些蠢货用天机使当诱饵,是要引你的空白命格入瓮!"
寅时的蚀文暴雨冲刷着茧房穹顶。
陆昭抱着昏迷的小竹在肉瘤丛中穿行,裸露的后背浮现骨骼地图的青铜刻痕。每道刻痕都与茧房内的晷针共振,在他眼前投射出骇人景象:七百具身披银纹官袍的天机使尸骸,正被蚀文虫卵改造成茧房脉络的节点,他们的银瞳被替换成母体的复眼,瞳孔深处倒映着叶青璃在茧房深处挣扎的画面。
"哥。。。。。。地图在流血。。。。。。"
小竹的呓语带着金属颤音。她的腕脉晷针突然暴长十丈,针尖刺入陆昭的脊椎——剧痛让逆命晷的视野瞬间清晰,骨骼地图的青铜脉络竟与茧房核心的命晷阵列完全重合!
监命使的狞笑从茧房四面八方涌来。
他的银瞳早已化作虫巢,官袍下摆垂落的蚀文触手正贪婪吮吸天机使的命格残渣:"你的空白命格是最后的拼图——母体吞了你,就能完成三十三座命晷的共鸣!"
陆昭的朱笔突然自燃。
他蘸着混合三人血液的命火,在虚空勾画「断链符」。符咒成型的刹那,缠绕天机使的青铜锁链突然暴走,每根锁链都化作蚀文蟒蛇,獠牙精准咬向小竹的腕脉晷针!
"丫头在反向解析共鸣频率!"
无命叟的断臂插入地面,腐烂的右手捏碎三枚命晷碎片。碎片锋刃割开茧房肉壁,露出下方沸腾的命格熔炉——炉内翻滚的正是天机使被炼化的魂魄,每颗魂渣都映着青铜命晷的投影!
卯时的晨雾裹着魂渣席卷甬道。
叶青璃的剑锋钉入熔炉核心,琥珀色瞳孔渗出青铜黏液。在她的深层感知中,每颗魂渣都链接着一座天机分殿的命晷,而那些命晷的晷针阴影,正通过茧房脉络刺向陆昭的空白命格!
"用我的命火做引子。。。。。。"
陆昭撕开胸前的蚀文疤痕,百年寿数燃烧爆发的青焰灌入熔炉。火焰触及魂渣的瞬间,整座茧房突然收缩,七百根青铜锁链调转方向,将监命使的银瞳命格拽入熔炉!
"蠢货!你烧的是自己的命线!"
监命使的嘶吼混着锁链断裂声。他的银瞳突然爆裂,眼眶中涌出的蚀文虫潮在空中拼成《蚀命残卷》的终极禁咒——「命晷同归」。咒文成型的刹那,三十三座天机分殿的命晷投影同时降临,晷针阴影如天罗地网罩向陆昭!
小竹的齿轮瞳孔突然停止转动。
她的腕脉晷针挣脱锁链束缚,金红色丝线穿透熔炉,在虚空拼出逆命盟的蚀星图腾。当图腾与命晷投影碰撞时,陆昭的空白命格突然坍缩成黑洞,将最近的五座命晷投影尽数吞噬!
"哥。。。。。。茧房要醒了。。。。。。"
女孩的呓语带着七重回声。在她的瞳孔倒影里,母体的复眼正从茧房穹顶睁开,瞳孔中央悬浮的正是被吞噬的天机使魂魄——那些魂魄已被改造成蚀文王虫的孵化巢!
辰时的蚀文虫潮吞没了半个茧房。
陆昭抱着虚脱的小竹跌入熔炉裂缝,身后的命晷投影正在相互啃噬。叶青璃的素白襦裙已被黑线命格彻底覆盖,她的脊椎晷针突然暴长百丈,针尖刺入母体复眼的瞬间——整座茧房轰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块在空中拼成新的命晷阵列!
"这才是真正的陷阱。。。。。。"
无命叟的残魂在青焰中明灭不定。老头腐烂的躯体爬满新生的蚀文虫,虫群在他胸口拼出母体的星图纹路:"三十三座茧房对应三十三重命晷,你毁掉的只是最外层!"
天机殿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钟鸣。
当最后一块茧房碎片融入地脉时,陆昭的右眼突然渗出琥珀色黏液。在他的深层视野里,小竹的腕脉晷针已化作命晷刻盘,而叶青璃的脊椎晷针正在重组为晷针——她们的血肉之躯,已然成为母体重铸命晷阵列的活体零件!
"还没结束。。。。。。"
陆昭的朱笔蘸着地脉涌出的魂渣,在虚空写下燃烧寿数的血咒。当第一笔触及母体复眼时,他看见恐怖真相——那些被吞噬的天机使魂魄,正在每座命晷深处凝成新的茧房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