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逍和百里摇光人手一只山鸡回到之前驻扎的地方,却没有人在。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有些不对劲,便丢下山鸡,分头在周围寻觅起来。
裴逍听到山上不远处,似有打斗声,便向那方向疾跑去。
打斗声越来越近。
裴逍瞧见,不远处,一个衣袍华贵的少年正在叫骂,“让你管小爷的闲事!”
而离这人几步之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个青色麻衣的人踢打。
那被打之人的衣衫和今日祁青阳所穿一样,裴逍没有犹豫,疾步赶去,几下拳脚,将那几个家丁,打翻在地。
裴逍扶起那倒在地上的人,少年麻衣破损皱褶,一只眼睛肿地几乎睁不开,一侧腮帮子高高鼓起,嘴唇也破了,正在往外渗血,正是祁青阳。
裴逍握紧拳头,腾地站起,怒瞪着对面的华衣少年。
家丁们也都从地上爬起。他们惧怕裴逍身手,畏畏缩缩不敢再上前。
那华衣少年见此,叫嚷道,“上啊,不上你们等着回府我收拾你们”。
家丁迫于少年威势,只得再将裴逍围起来。
裴逍挡在祁青阳前面,与家丁动起手来。
交手间,裴逍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转头一看,见黄狗的卢咬住了那少年的小腿。
家丁们看到,纷纷丢开裴逍跑去护那少年。
的卢咬了一会,见许多人冲过来,掉头就跑。那少年咆哮,“你们快给我抓住这疯狗!我今天非把这狗给炖了!”
家丁们便又跑去追狗,反而没人对裴逍动手了。
裴逍正要上前走近那少年,身后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摆。
裴逍回过头,祁青阳一手抓着她的衣袍,一手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冲裴逍摇了摇头。
裴逍明白祁青阳的意思,她虽然心中气愤,但是没完全丧失理智。
昨日林曦月说此人是定国公嫡孙,当今皇后的亲弟弟,身份显赫。林曦月身为丞相千金,尚不敢正面冲突,不到万不得已,她最好还是别招惹此人。因此,她停在了几步远的位置,只冷冷地盯着那人。
那少年吃了狗咬,又惧怕裴逍身手,只心虚地往后退,不敢再骂一句。
不一会,追狗的家丁们灰溜溜地回来了,后面跟着百里摇光,还有黄狗的卢。
那少年见家丁们没将狗抓回来,破口大骂。“废物,怎么连只狗都抓不住?”
“哦,是你要抓我的狗?”百里摇光大步走上前,盯着那少年问道。
那少年上下看了看百里摇光,见他衣着、仪容不俗,问道,“你是何人?”
百里摇光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裴逍身边,发现了地上倒的祁青阳,急问道,“怎么回事?是那人干的?”
祁青阳担心惹出什么事来,一手拽住百里摇光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那少年见百里摇光对他态度傲慢,连那狗都好好地跟着百里摇光没有一点受伤,不禁怒斥家丁,“还不把那狗给我抓来!”
家丁刚已被百里摇光出手教训过,此时根本不敢再动手,瑟瑟缩缩不再上前。那少年气得连连怒骂。
“想抓我的狗,好啊,到忠国公府上讨吧!”百里摇光抬头喝道。
那少年听到忠国公的名号,略微收敛了气焰,停止了叫嚣,只对手下几个家丁连踹带打地出气。
此时夏慕卿带着林曦月也回来了,对着那少年怒斥道,“光天化日抢掠官家女子,定国公府就是这么教导子弟的吗?”这时,他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祁青阳,几步掠近。
那少年认得夏慕卿,闲散王爷世子的身份他倒是无所畏惧,不过对于百里摇光忠国公府的身份他还是有几分忌惮。今日他被这些人撞见,如借题发挥,把事情搞大了,可能会连累父亲、祖父,还有阿姐,他心生退意,狡辩道,“什么抢掠官家女子,我只是想邀林小姐到酒楼用膳而已。”
林曦月听闻气急开口,“胡说,你明明——”
“林小姐,你别红口白牙诬赖好人呀,你不在意自己名节,难道也不担心影响林丞相的声望吗?”那少年打断道。
这话正中林曦月的心结,她只得按下心中愤怒,不再作声。
“哎呀,我这腿被忠国公府的狗咬伤,得回去治伤了。这次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你们放狗咬人了。”那少年轻蔑地笑着说道,随即转身招呼家丁,“走吧,回府。”
“怎么?打了人就想跑?”夏慕卿见祁青阳鼻青脸肿,料定是那少年派人动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