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玛瑙的麻将子，叫一只手捏着，轻轻巧巧磕在铺了绿绒布的桌面上，转了个向。坐在桌前的男人，与身旁人对视一眼后，将目光投向小屈——
“听说都在撮合你跟冉妮。”
小屈将刚摸上来的，间插进面前的麻将里，“听谁说的？”
捏在手上的麻将子打了出来，“盯着你的人多呢。”
小屈吃了他的牌，拿过来，码在自己面前。
站在一边儿的戴鑫，早忘了家里交代的，让他探小屈口风的事，走神想到江尹一身上去了。
真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呢？
“戴鑫——戴鑫——”
听到有人叫自己，戴鑫才猛地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双臂抱靠在桌沿，等着麻将机将麻将洗好的男人，扭头看着身后一脸恍惚的戴鑫，“刚觉得你看到那个服务生就有点不大对劲了。怎么，看上人家了？”
戴鑫的性取向，在圈子里确实是公开的秘密。
麻将已经洗好了，男人握着骰子，信手一骰，嘴上道，“让他过来泡几杯茶，你跟他聊聊，免得无聊不是。”
意想不到的是，小屈竟然在这件事上开口了，“我看他年纪挺小的，别欺负他了。”刚刚那一眼，他确定对方不超过二十——只有二十岁以下的少年，才有那种锐利桀骜的眼神。
有一定社会阅历，且还有些钱权的男人，抛下钩后，即使他不去咬那甜蜜的饵，男人仍然有办法掰开他的嘴，逼迫他咬上鱼钩。
毁他太容易了。
“听到没，戴鑫，小屈让你别欺负人家小男孩儿。”桌上的几个男的，也跟着附和。戴鑫在一边陪笑，任由他们调侃。
……
麻将场散了之后，跟小屈他们一块儿离开的戴鑫又折返了回来。只江尹一已经下班走了，他扑了个空，找经理去问，才发现江尹一在这都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的班了。
他真就来这上班来了？
戚景他们是不管他了，还是……
在打听没人特别来找过他之后，戴鑫那点心思，就又冒出来了。
……
“今天不是有人预约吗？”
“取消了——那种有钱人，去哪消遣都行。”
听着同事间的聊天的江尹一，关上了衣柜。他今天已经下班了。
雍景会挺特殊的，接待的都是常客，但没有那种一周来两次的常客，像小屈，江尹一来这一个多月，也就见过他两回。平常最多的，还是一两个客人，要么在茶室喝茶，咱们在会客厅聊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