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
“你这是什么剑法？”她问。
公孙若收剑入鞘：“无涯剑。”
一阵叮铃声响起，曹竹秋手里那把剑的剑刃碎成千万片，宣告这次比武的结局。同样是制式剑，曹小姐的剑承载了过多不该承受的剑招；而师妹的剑则分毫不损，其中高低，可见一斑。
倾城剑，败。
公孙若看向阶梯之上表情无奈的公孙默：“叔叔，对不起，我想去无涯门。”
公孙默骂又骂不得，打又舍不得，更何况还有个叶冷星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只能转过身：“罢了，走吧，走吧。”
“……以后我和师兄会来看望叔叔你的。”
“走吧走吧，不要再说了……”
杜玉这时已经稍微恢复了体力，他拉过师妹，向公孙默行礼：“多谢国相宽恕！”说完，带着师叔师妹走出皇宫，一路上再无人阻拦。
杜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国相，哈哈干笑两声，连忙跑下阶梯追上三弟。
*
曹竹秋表情黯淡地走过一片狼藉的宴会现场，好端端一场喜庆宴会，如今只剩下一地被打碎的桌椅兵器，连宾客都走了个一干二净，好不冷清。
“义父……不，国相，是竹秋的错。竹秋不该自作主张提议比武，也怪竹秋学艺不精，留不住小公主。”
公孙默面色悲戚：“你有什么错？你若是不给我一个台阶，我恐怕已经在叶冷星手上送命了。竹秋，你才是受累了，败在若儿手上，一定不好受。”
“……”曹竹秋看着手里的剑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啊。女大不中留，若儿若是在无涯门，倒也许不是件坏事。是我看走了眼。”他干脆坐在一地狼藉中，“竹秋，你可还能拔得出剑？”
曹竹秋看向地上散落的配剑，心中闪过刚才剑刃破碎的画面，她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颤抖。
“……”
公孙默叹了一口气：“竹秋，义父再给你一个任务。”
“义父请吩咐。”
“去无涯门吧。”他说，“要么把小公主带回来，要么赢下小公主重新拔剑。齐国这片天地对你来说还是太小了……去吧，你也去吧……只看后浪推前浪，当悟新人换旧人……”
“义父……”
“去吧去吧！留在齐国只会让你这辈子再也拔不出剑。去吧！”
公孙默用力一叹，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没了当年在北荒时那股子不服命的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