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今日天气甚好,有云彩与凉风,驱散了夏日的炽热。
庄乘风起床伸了伸懒腰,接着身子一顿,有些吃惊地看着太阳,“林……庄主,怎么不叫我?”
我喝了一口汤药,捏了捏鼻梁,一夜不睡眼睛有些干涩,“关于解药,有了些新想法,昨夜熬汤药了。”
庄乘风点点头,拿水去洗漱,“我昨夜不知为何睡得格外好,竟然一夜没醒。”
他顺手将我的外袍挂在正对阳光的车面,想起什么似的,又嗅了嗅领子,“庄主,这不是清心散?新药?”
我点点头,“这是安神散,回头给你的外袍也熏些。”
庄乘风笑着道了声好,一转头却被宁不顾吓了一跳,“宁、宁兄?你醒了?怎么不起?”
宁不顾正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这边,乍得一看是有些骇人。
他满脸幽怨,咬牙切齿道,“你居然闻他的衣服,还摸他的脑袋?”
庄乘风沉默一瞬,“我只是闻到了药香,宁兄不必形容得如此、如此龌龊。”
宁不顾气冲冲地看着我,不过他也没法说出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能吃一个哑巴亏。
我这么想着,看了一眼宁不顾头上顶着的大包,心中愧疚愈甚。
庄乘风无奈道,“别想有的没的了,庄主待我极好,还有一些原因暂时不便说与你——总之快起身,时日不早了。”
宁不顾被庄乘风哄着,脸色好看了些,气哼哼地点点头。
庄乘风去洗漱,我与宁不顾大眼瞪小眼,最终轻咳一声,还是我先移开了目光。
直到庄乘风回来,气氛才恢复了正常,庄乘风看了一眼宁不顾,诧异道,“你怎么还不起?”
宁不顾脸憋得涨红,“……腿麻了。”
“噗,”庄乘风忍俊不禁,“睡个觉还能把腿睡麻了?”
宁不顾气得将头缩进了盖着的外袍。
睡觉当然不会睡麻了腿,尤其是武林人士,哪怕真的睡麻了,内力运转一周也就没有感觉了,宁不顾现在起不来,是因为麻药的药效还没过。
过了一会,宁不顾起身了,果不其然,他步子有些颠簸,就像是被谁打了一顿。
我将药汤盛出一碗放在手边,招呼庄乘风来喝药,庄乘风有些担心地看了宁不顾一眼,“你怎么还没好?要不要庄主给你看看?”
宁不顾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不用!”
他或许是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怕庄乘风察觉,又解释道,“我就喜欢这种麻麻的感觉,没用内力散开。”
庄乘风呆了呆,善解人意地认同了宁不顾的特殊癖好。
整顿过后,再起程。
眨眼之间便是三日已过。
面前正是皇城。
报了名号,不消片刻,墨啸云身边的侍卫便将我们引了进去。
没想到,墨啸云竟然在门口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