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顾对脖子上的匕首混不在意,对我露出一个狞笑,眼带血色,这时候他才有点魔教少教主的风姿。
“你猜,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刀快。”
他的手开始缓缓收紧。
玉相逢面无表情,匕首几不可查地一动。
一丝血珠在宁不顾的脖颈上缓缓凝出。
有些不妙。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我只不过是想小小刺激一下宁不顾,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我一指点向宁不顾,果不其然被抓住了手臂,他丝毫不在意染血的脖颈,卸了我的手腕。
我只觉手腕一阵钝痛,也有了几分火气。
宁不顾冷笑道,“听闻神医虽武功不佳,却无人能近身?”
我从被掐着的脖子里发出一声“嗯”。
宁不顾瞳孔骤缩,接着软软地倒了下去。
好在玉相逢眼疾手快,那匕首没在宁不顾脖子上开个大口子,但是多余的就欠奉了,宁不顾的后脑勺朝着大地狠狠亲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神医,你有没有事?!”
玉相逢一甩匕首,血珠飞溅,刀刃如雪。
他大踏步向我走来,抬起我下巴低头去看我的脖子。
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又想着倒在地上的宁不顾,忍不住动了动。
“神医别动。”
他嗓音似乎沉了些,我想起这一晚上做的孽,就因为一个不知轻重的玩笑——或者说挑衅,竟然折腾到见了血,登时没了力气。
玉相逢皱着眉头盯着我的脖子看,看宁不顾那个力道,不出意外我的脖子已经有了一圈血痕。
果然玉相逢的脸色更冷,我拍了拍他的手臂,“不是什么大问题,涂点药膏,一夜过去就好了。”
玉相逢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糟糕了。
不得已,我将宁不顾与庄乘风的事情简略地传音给他,“……这算是给我的教训,自作自受。”
玉相逢默默看着我,我更加心虚,转移话题道,“宁不顾中的药毒性猛烈,我先给他解药。”
“什么毒?和我之前中的那种一样?”
“不是。”我解释道,“他中的这种是强力麻药,若是等药效完全发作出来,他怕是会变成傻子。”
玉相逢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没有那么生气了,还有一丝奇怪的庆幸和同情。
我叹着气给宁不顾用解药,宁不顾被麻得太狠了,被麻得舌头都耷拉在外面,眼神倒还凶巴巴的,气质看起来很像师父曾说过的某种蓝眼狗。
都这样了,他还大着舌头,执着的问我,“窝、森么似吼总皂哒。”
我按按额角,“你都知道无人可近我身,还问什么?”
我颈上带的“微醺”原本只会让人有些眩晕恶心的感觉,加上袖口的“泄洪”,却混成了极烈的麻药。微醺悄无声息,循序渐进,泄洪毒性猛烈,三息之内爆发。
我把解药给他用了,这解药的副作用是让人犯困,困到在篝火旁一头扎进火堆都不醒,看着玉相逢已经醒了,干脆把眼皮已经开始打架的宁不顾放回了马车旁。
回到篝火旁,我与玉相逢面面厮觑,玉相逢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神医啊。”
“嗯?”
玉相逢欲言又止,末了,道,“先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