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见众人的反应如他所愿,一副关切模样,道,“神医既然有药人,自然也知道正常药人是什么状态,这位名为空青的便很乖巧。”
他看了一眼庄乘风,我自然能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东西,恶心地恨不能将他的眼睛挖出来。
我冷笑道,“是不是本庄主这次下山太好说话了,让你们觉得药庄是好欺负的了?要不要本庄主提醒你们一下,药庄可不是武林盟所属,此次前来还是孟盟主给的请帖。”
“从武林大会开始,盟主就屡屡针对我药庄,今日更甚,不过短短半日而已,竟然两次想要以舆论逼迫我药庄破例,你到底是何居心?!”
“还有,需不需要本庄主提醒提醒你们,最开始是要彻查傀儡门一事,看见傀儡门异样的人有很多,他们的异常举动也难以解释,盟主不但不将傀儡门的事情放在重中之重,反倒是开始怀疑起我庄药人挑拨离间起来,若我没有记错,傀儡门也是处于中立,且未入武林盟吧?盟主这般袒护,倒是让我好奇,是不是盟主与傀儡宗有什么交易?”
我看着孟溪,不轻不重地道,“或许,这傀儡门本就归属于暗场,盟主也与暗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次的围剿本就是暗场与盟主的算计——”
我话音未落,就有弟子气得冲我叫嚷,庄乘风身形一动就要动手,被我眼疾手快地拦住。
这么多年了,骂我的话真是半点新意都没有,还是老样子,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我没去理他,继续道,“想必大家都很好奇,这次我是如何让软筋散维持的时间缩短的,不过就是我发现止血药被大量又刻意地消耗,然后试着反推出了软筋散的药方,最后用其他的方法缩短了药效罢了。”
“盟主之前多次让我出诊,现在又要包庇傀儡门,总觉得很奇怪,不是吗?”
孟溪脸黑沉沉,半晌一笑,“药庄主真是长了一张利嘴,颠倒黑白,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笑道,“承让承让,比不过盟主半分。”
看着孟溪的脸,真是越看越碍眼,尤其是他的笑,比观音土仿制的白馍还假,真让人作呕,“盟主,有没有人说过你笑得很假?不会笑就不要笑,看得人碍眼。”
孟溪嘴角笑意一僵,跟随着他的小弟子们先不干了,什么话都往外喷。
我只觉得聒噪,看着那一群制造噪音的小弟子,伸手自怀里拿出一只药包来,“这东西名为蝶恋花,只要沾上一点,就会丧失理智,拼命地想要与旁人交合,还没试过药效,我倒是很好奇,这东西与暗场的大合丹到底哪个药效更强一点。”
霎时间,场中一静。
有个小弟子梗着脖子冲我吼,“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还以为你是妙手仁心的神医,之前只是不善言辞,没想到你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你和暗场的渣滓有什么区别!”
我看向他,好脾气地道,“区别吗,自然是有的,比方说你可以选择闭嘴,这东西我就不会用在你的身上。”
“看起来你很不服气,刚好我不舍得把这毁根基的药给药人试,正苦恼着不知药效,不过现在看起来你想试一试,对吗?”
小弟子梗着脖子看我,却也不敢再说一句话来。
对付这种名门正派,用噬心散或者剧毒效果都不佳,说不定还会激起什么不必要的骨气。
所以说这种□□才管用,这群有傲骨的小孩子,是决计受不了这种折辱的。
我想着,心就沉了下来。
这种折辱,是个人都受不了,庄乘风却被孟溪囚困了整整一年。
我一想到就恨不能将孟溪千刀万剐。
两相对峙,局面一时间僵持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人高喊了一声,“找到蒲还了!他死了!”
死了?
那一片白雾遮住视线,当时发生了些什么还真不清楚,不过那些人对蒲还的重视程度,理应不会让蒲还死在这里才是。
对峙的场面一下子被打破,一群人匆匆忙忙向着发声处涌去。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有几名大夫,没跟着往前挤,反而走到我旁边,传音道,“药大夫,其实我也觉得那止血药有点蹊跷,不过没敢说,这事儿不能细想,过一会我们几个给你打掩护,你快点回药庄,别和盟主撕扯,他这段时间啊,这里——”大夫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有点问题,前段时间铁面阎王出逃,他没把人追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错,老夫也觉得不太对劲,可是老夫武功平平,身后没个靠山,也不敢说出口,只怕追究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还有,我家那小孙孙,现在给老夫当小药童打下手,之前讨论医术的时候,小孙孙和银一家的梓潼一起玩去了,他之后就死活不肯和梓潼一起玩了,他说那个梓潼有点吓人,那么小的孩子,杀兔子野鸡熟练地像个老手。”
“那群正道的小崽子叫得挺欢腾,嘴巴那么脏,倒是把药大夫的救命之恩抛之脑后了。这帮小崽子还不能威胁,一威胁就把自己摆在个正义祭品的位置上,站在道德高点可劲儿指责老子,妈的老子之前给邪道的医治都没这么憋屈过。药大夫你这事儿干的漂亮,那蝶恋花能不能分咱一点,咱这有不少品相不错的草药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