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洲白沉默须臾,问道:“秋妃兄说了什么?”
温辰安说:“他对我道——
“对不起我。”
温洲白很是疑惑:“秋妃兄对不起你……这是何意?”
温辰安的视线从温洲白身上移开,随即有一瞬间的空茫,仿佛在回忆什么,最终只道:“我也不知,许是有什么隐情,这也是为何我觉得秋妃之死不是什么染了热疾的意外,此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蹊跷。”
温洲白赞同不已,在温辰安在此看过来时道:“辰安兄,你见了秋妃兄,又听到了门外少君的声音,所以才说宅中有鬼。”
“不。”温辰安反驳,“反了。是因为宅中有鬼,所以才会有秋妃猝死,我夫人离奇失踪。”
温洲白了然,忽地一笑:“辰安兄,你看我像不像那个鬼?”
温辰安一愣,眼前的温州白表情陡然扭曲,一张俊脸膨胀数倍,饱胀到极致的皮肤真正意义上的吹弹可破,皮下臃肿的血管宛如树根,眼睛肿胀充血,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温洲白化成的妖物发出沉闷的声音:“若我不是,那辰安兄,你看你像不像那个鬼?”
不知何处出现的铜镜映出温辰安的身影,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居然与温洲白别无二致。
膨胀数倍的面庞倏然破裂,温辰安自混沌眩晕之中清醒过来,身上冷汗淋漓,他喘着粗气,喉咙里肿胀紧涩。
他仍在三全院的上房之中,没有去寻什么温洲白,更没有变成妖物……
竟是个梦。
温辰安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他几乎从不做梦,幼时或许做过,落水之后身子越来越差,夜里能睡一会儿已是奢侈,常常浅眠即醒。
而之后成了亲,身体慢慢好起来,身侧睡着小妻子,自然是一宿又一宿的香甜。
方才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居然做了个诡谲至极的……噩梦。
温辰安慢慢平复了呼吸,眼下略有青黑,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出了一身冷汗,不能继续穿着湿衣服,便起身换件寝衣。
系上带子,温辰安已没了睡意,他披上披风,坐在床边沉思。
正此时,房门被叩响了。
“叩叩叩叩——”
温辰安瞳孔缩紧。
静待
小院正屋卧房里,羿玉还在想刚才的事。
仔细回想,冤魂真正有些不一样的时候,其实是温洲白说卜吉之事时……
羿玉的表情来回变换。
最开始这个非人之物出现的时候,因为出现的时机与地点,羿玉一度怀疑过它是温秋妃。
可是之后冤魂的一些行为让羿玉无法将它与温秋妃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