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爷给了钱光明和钱光亮一人一个脑瓜崩,“瞧你俩这出息,让你爸给俩安排个工作,到时候你俩不就也能吃葱花饼了吗?”
钱光明看着谷大爷,一脸笑嘻嘻的,“谷大爷您老说的轻巧,这待业青年又不止我俩,满胡同里没有七十也有八十,您老可是咱机械厂唯二的七级焊工,您能不能收我俩当您徒弟啊?”
说着,钱光明就要去帮谷大爷拎酱油,不想谷大爷躲了过去,“得得得,你小子别碰我酱油,忘记上一次你帮我拎了个酱油,回家少了半瓶的事了?”
钱光明一听,尴尬得要死,“谷大爷,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您还拿出来说,我这找媳妇就因为您这话估计都难找了。”
钱光明心里嘟囔着,自己就是十岁的时候,觉得那时的酱油和饮料一样好喝,偷喝半瓶,没想到这事被这大院里的人念叨了十来年,自己这好不容易摆脱了酱油明的称号,可不敢让谷大爷叫起来。
他暗暗觉得自己手欠,竟然还想着去碰谷大爷的酱油,这不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尥蹶子到自己身上了吗?
那边苟全哈哈大笑,“酱油明,哥哥我还没娶媳妇呢,就你一没工作二还馋嘴的名声,你可歇歇吧。”
钱光明一听,拳头握了起来,这些年酱油明的称呼给他带来耻辱,以至于听了他就炸,一个拳头就冲着苟全的脸上砸去,一下子把苟全的嘴角都砸出了血。
“哎哟,好你个酱油明!有本事做,还不让人说了?”苟全捂着自己的脸叫道。
“好你个死老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把你满嘴的狗牙砸出来!”
谷大爷一看这还了得,这两小子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干起来了!自己的威严何在?
“钱光亮你还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两人分开!”双手拿着东西的谷大爷只好叫站在一旁看着的钱光亮分开两人。
钱光亮看着自己大哥不吃亏,于是没有上手,可是管事大爷的话又不能不听,于是钱光亮拉起了偏架,看似去拉着自己的大哥,实际上一巴掌打在了苟全身上。
让苟全疼的斯拉乱叫,自己这是被钱家两兄弟欺负了,那他可不能不还手。
眼瞅着局势更混乱起来,谷大爷赶忙把东西放在地上,这才这人一拳那人一脚的把三人分开。
“你仨小子都不安生,都给我回去写检查,明天等大院的人到齐了,开大会给你仨做检讨报告!”
谷大爷一说,苟全不乐意了,“谷大爷,您不能这么安排!我没招他没惹他挨了一顿揍还得写检查?”
“还不是你嘴欠?”谷大爷恨不得再给苟全一脚,他就没见过哪个大院的青年能有苟全这么能挑事的,没托生成妇女都是浪费了他这挑事的本事。
“行了,都滚回去,饭还吃不吃了!”
各打五十大板,谷大爷让三人赶紧滚回去吃饭。
听着吃饭,苟全舔舔嘴巴,“谷大爷,趁这院里还有香气,我多吸两口,回去多吃俩口窝窝头。”
听着这话,谷大爷差点被逗笑。
“你说你小子工资也不少,怎么对自己就那么抠?”谷大爷顺势也吸了两口香气,对着苟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多稀罕呐!”苟全有些不服的说道,“啥啥都要票,这想吃肉和油那也得不限量啊,我家定量,月初就吃完了,谷大爷您家是不是还有?借我点?”
听着这话,谷大爷连连摇头,“这都月末了,皇帝家也没有余粮了。”
心说自家就是有,也不能借给你苟全,要说这大院里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有点算计,但是要说最严重的,就是这吴寡妇和苟全。
两人一人是眼泪厉害,而这苟全就是赖皮狗,脸皮厚。
苟全用下巴点点卞布衣家的方向,“谷大爷,卞书呆家就有。”
谷大爷看看卞布衣家,有心无力,要知道如今的卞布衣,让他也看不明白,谷大爷用手点点苟全:“你小子这嘴放干净点吧啊,人家有也是人家的本事,要不你也写本书?”
谷大爷想到自家儿子谷春来比卞布衣还大几岁,如今吃自己的住自己的,他那点工资还不够他自己用,说不羡慕也是假的。
想着家里卞布衣多还回来的油盐酱醋,谷大爷也是一脸惆怅,这人情可就落不下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院里只有钱大爷家今天是欢声笑语的,有了从卞布衣那里换来的鱼,钱大爷自己钓的小鱼就可以留着自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