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清晨,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即将下雨的湿气。
情雪站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脸。
昨晚用完最后一根“聪明熏香”后,她一夜没睡好,梦里全是考试不及格的场景和模糊的烟雾。
她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眼神疲惫却坚定。
她穿上一件白色毛衣和牛仔裙,背上小书包,决定翘掉上午的课,去老街找泠琴老师。
她必须拿到更多的熏香,否则她无法想象接下来的日子。
骑着自行车,情雪沿着熟悉的路线前行。
风吹乱了她的短发,她的心跳随着车轮的转动加速。
她脑海里全是那甜腻的香气,那让她变聪明的魔法,还有随之而来的快感。
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它,就像鱼离不开水。
她咬着嘴唇,告诉自己:只要再拿一点,她会控制自己,不会再沉迷。
半个小时后,她到了老街。
巷子还是那副老样子,木屋破旧,墙皮剥落,空气中隐约有股霉味。
她推着车子,找到那栋二层小楼。
门牌上的“泠琴宅”依然挂在那里,可木牌上的“请敲门”字迹有些模糊,像被风吹雨淋了许久。
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心跳得像擂鼓。
她期待看到泠琴老师那张和蔼的脸,听到他说“又一个听传言来的小家伙”。
门开了,但站在门口的不是泠琴老师,而是一个女人。
情雪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那女人大约三十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得像瓷器,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穿着一条深红色的丝绸睡袍,领口敞开,露出深邃的锁骨和一抹若隐若现的曲线。
她的眼睛狭长,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嘴唇涂着淡红色的口红,笑起来时像狐狸般狡黠。
“你是谁?”情雪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警惕。她往后退了半步,手不自觉地攥紧自行车把手。
女人靠在门框上,打量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我叫泠雪。你呢,小妹妹?”她的声音低沉而柔媚,像丝绸滑过皮肤,让情雪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我……我叫情雪。”她低声回答,犹豫了一下,又问,“泠琴老师呢?我来找他。”
泠雪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她转身走进屋子,挥手示意情雪跟进来:“进来吧,别站在门口傻乎乎的。泠琴老师是我父亲,不过他不在了。”
“不在了?”情雪的心猛地一沉。
她跟着泠雪走进屋子,屋内的陈设和上次差不多,木桌、椅子、墙上的书法,可空气中少了那股檀香味,多了一丝甜腻的香水气息。
她站在门口,没敢坐下,小声问:“他去哪了?”
泠雪坐在木桌上,双腿交叠,睡袍滑到大腿,露出白皙的皮肤。
她点燃一根细长的香烟,吐出一圈烟雾,慢悠悠地说:“他死了,半个月前的事。心脏病突发,走得很突然。”她的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情雪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泠琴老师死了?
那个给她熏香、给她希望的老人,就这么不在了?
她的手攥得更紧,指甲掐进掌心。
她感到一阵晕眩,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根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