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一不屑拿感情左右谁,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一个他厌憎的男人。所以他反手抓住姚诗承的颈,鄙夷的吐出一句“你真是太恶心了”后,就这么狠狠一推把他搡倒在了地上。
姚诗承肩挺薄的,被江尹一搡倒后,一侧胸衣的肩带滑了下来,看着是叫人发哂的下贱。他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将他推开的江尹一。
他把左右自己的绳子递出去,对方都不屑去牵。
那怎么办呢。
被姚诗承看的很不舒服的江尹一抬手招了招。
几人上前围住了姚诗承——一个把他按倒在脏污的地面,一个跨腿站在他身前,拿手机对着拍摄的同时,抬脚踩着他被胸衣包裹的胸脯,拿脚底搓揉。
镜头里,一直歪侧着头看着镜头之外的姚诗承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他其实最喜欢的一直都是在床上征服江尹一,只是因为爱上了江尹一,这一次才给了他选择。既然江尹一不愿意选,那就没什么好改变的了。
看到他笑,拍照的男人也笑,骂了句,“真贱,给他拍骚照都还笑呢。”姚诗承长的漂亮,还白,这种落难味儿,太对了。但他是个男人,这里没谁对男人感兴趣。
就纯恶心他。
但边儿上有个女人啊,在姚诗承躺在地上,被人拿脚挑开胸衣的时候,一只手也往身边女人的胸脯上放去。还在看弟弟那边的女人冷不丁被摸一下,有些愠怒,只眼下这么多男人,身处弱势,她也不敢太发作,直到对方笑嘻嘻的第二次伸手摸过来。
只这一回并没有摸到她,因为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江哥——”
出手的江尹一抓的他的手扔开,“没让你碰这个。”说完他瞥了女人一眼,再没说什么,站定在她身边。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里,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什么绑架勒索,而是她的‘好弟弟’惹了麻烦,人家上门报复来了的女人,觑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男人,心情怪复杂的。
……
徐途本事还行,把江尹一打户籍落在武汉那天起所有的事都查了一遍。
父母早亡,除了套老破小什么都没给他留,没有好处可图,自然也就没有‘好心’的亲戚冒出来。高中辍学,进了小贷公司,算是误入歧途了半年。后来在外面混了很有一段时间。
将手中看完的这一页纸翻过。
因为太久远,江尹一的七至十七岁,只有这薄削削的一页纸。
后面就清楚详细多了,因为江尹一认识的人变多,活动的范围也变大。他哪一时期跟谁走得近,以什么谋生都开始变的有迹可循。
徐途反正觉得挺神奇的。这么一个身世,摊在谁身上,都犹如把人置于一条陡峭险峻的山道,走上去,最好最好不过成为一个普通人,反之一步踏错,终生恐怕都要徘徊在社会的边缘了。江尹一可以说是每一步都走错了,却又好像每一步又都是对的——他错的是退学,混社会,以灰产谋生,他对的是身处泥淖,及时脱身,无人依靠,却又活的比大多数人要好。他以一种明暗交错的姿态,活到了如今。这怎么能不说是神奇呢。
徐途的人生,是顺遂坦途,父母都是社会上最精英的一批人,所以他能认识小屈,认识闻科这么一批和自己处在同一阶层的人。所以他可以在少年时纵情玩乐,在青年时收心接手父辈产业,利用年少时积累的人脉,轻而易举的继续做新一批的社会精英。
但他不是不谙世事,他知道底层生活有多不易。江尹一无疑就是这种底层。
他是怎么混进不属于他的圈子,又是怎么在这样钱权交错的圈子里,始终保持自我,保持他那种随时可以抽身的游离姿态的?
确实太神奇了。
徐途从随意翻阅调查来的江尹一的资料,到将翻过去的一页纸再翻回来细看。调查资料上也有江尹一的照片,学生时代蓝底的寸照,照片上江尹一还未脱稚气,面对镜头的拘谨,让抿唇的他腮边有些鼓。微昂着头,目光和如今竟没有多大的差别。
徐途收拢手,拿手背摩挲了一下还映着钢戳的照片后,才又往后翻去。
后面就是江尹一混进武汉二代的圈子里,而后结识了这个圈子最顶上的那一批人。
看着资料上出现的几个熟悉名字,徐途一哂。
还真是这群人。
下移的目光,陡然一凝。
也是这群人除了在LinX那种能保证私密性的私人会所活动之外,还常去其他的地方聚会玩乐,一些摄像头留存下来的视频,也一并归拢在徐途手上的这份资料里——紧跟着这群人名字的,就是一张监控录像的黑白截图。
江尹一被抓着大腿坐在一个躺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他的双臂被衣服绞剪在背后,裤子已经被褪了一半了。一群男人围着他。因为摄像头在上面,拍摄角度让这种玩物一样的氛围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