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
方休气喘吁吁地狂泵不止,水中邪祟反而矜持起来。肉块飞快融入血水,血水颜色越来越淡,连垂出水管的长发都在往回缩。
“等等!”方休伸手去抓那缕长发,只抓到发梢。
那发梢又黏又湿,非常难抓。
方休把它绕上手指,拔河似的朝外拽。水管里面也在拼命用力,最终,方休由于体力劣势惜败一局,差点朝后摔倒。
水管泵出的水又变成了清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休缓缓漏气,他悻悻洗了手,又坐回火堆边,香甜的栗子都有些难以下咽。
他忍不住戳戳白双影:“晚上邪祟只会更多,到时候我们一起抓,肯定能逮住几只。”
白双影点点头:“你怎么知道那邪祟不强?”
“见过福老儿和黎烁,我就有一种感觉——普通邪祟才玩这种吓人把戏,真正强悍的邪祟不会这么做。”
方休认真地比划,“就像小动物会对着人拼命炸毛,巨兽只会留下巨大爪印……后者没有故意吓人,但比前者恐怖多了。”
白双影瞧了方休好一会儿。
说这话的时候,方休稍稍皱起鼻子,嘴角带着微笑。这个人类专注地望着他,毫不掩饰目光里的喜爱。
白双影刚打算细细理解这道目光,方休却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向姜寻所在的方向——
又是一阵尖叫,又是那对情侣。
卷发女满嘴宝宝宝宝地喂食,仿佛唇钉男伤的不是大腿而是脑仁。
周围几双眼睛时不时扫过来,唇钉男脸上泛起一层红色。他喊了句“我又不是残废”,啪地打开了卷发女的手。
卷发女登时表情一变,刚要发作,唇钉男当场惨叫一声。
这次他猛地往地上一倒,呼吸急促双眼发白,如同看不见的土石埋住。他在地上徒劳地挣动四肢,口中啊啊低叫,眼球凸得像要掉出眼眶。
姜寻刚赶上前,唇钉男又晕乎乎撑起身体,貌似缓过了气。
“怎么回事啊,又他妈是犯忌?”
唇钉男咳嗽两声,龇牙咧嘴地抱怨,“上次还没弄清楚呢,又来?”
吕扬紧张地舔舔嘴唇,凑上前:“这场祭祀是不是不许打人啊。”
时值中午,秋色正好。明媚的阳光下,这些怪事显得越发诡异。
姜寻沉思片刻,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吕扬的后脑,什么都没发生。
“这两次的场景不太明确,也许有更多限定条件。”他沉声说道,声音清冷醇厚,一听就让人安心。
卷发女抽抽搭搭地哭:“我要回家,这里好吓人……”
她还没嚎完,就接了一声高分贝尖叫,“卧槽我的鞋子呀——!”
众目睽睽之下,她右脚上的鞋子消失了。
卷发女穿了双价值不菲的马丁靴,鞋带绑得非常牢。可就是眨眼的工夫,一只鞋像是当场融入空气,直接原地蒸发。
卷发女吓坏了,她和唇钉男缩成一团,两个人的叫声变成了统一的“宝宝别怕”。
其他新人:“……”
吕扬小心地看了成松云一眼,问姜寻:“不是只有三条禁忌吗?”
“您说外头刮风出不去,占了一条禁忌。刚才他俩吵架掉了块肉,可能是犯忌。打手后接着倒地,可能是犯忌。现在她的鞋子又消失了……这就四条了呀?”
姜寻冷淡道:“三条禁忌只是常见情况,不算真规矩。”
吕扬哦了声,看向方休队伍的眼神多了几分失望。
方休倒是看戏看得很起劲,毫不避讳地观察对面。
鬼焰篝火边,成松云若有所思:“这么多忌讳,难不成和嵬山村那时候一样?”
关鹤摇头:“我觉得不一样。嵬山村的时候,至少‘犯忌惩罚’是一致的。这个……这个太不统一。”
方休抬眼问梅岚:“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