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
阮凌羽冷哼一声,继而看向柳云珩,“这几年,你一直追杀我,几次我都险些死在你手里。”
柳云珩握紧手中的剑,“我要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你没法为他们报仇了,因为真正泄露行军路线图的人已经死了。”阮凌羽耸了耸肩,有些可惜道。
“你少胡搅蛮缠,分明是你……”
“是大将军!”阮凌羽突然怒目圆瞪,“那一日,他借口去雁归城巡防,换了一身便衣,竟去了花街。那日我去雁归城办事,正好看到他,偷偷跟在他后面,才知他在那花街有个相好的。”
老侯爷眸光震动,“我儿、我儿已战死,你休要污蔑他!”
“污蔑?他常去那地儿,回头您拿着他的画像让里面的人认一认,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阮凌羽道。
“即便……即便大将军去了那地儿,也证明就是他泄露的行军路线图吧?”柳云珩道。
阮凌羽脸色沉了沉,“我们战败后,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泄露了行军路线图。当初我们绘制好以后,只有几个人知道,我每一个都怀疑过,最后怀疑到大将军身上。我这几年在金安,以给安宏当打手为遮掩,暗中调查,终于再次见到了大将军的那位相好,她是韩凛的人。”
“一派胡言!”靖安侯怒道。
“我又没有胡说,你们看过这个就知道了。”说着,阮凌羽从马背上提下一个木箱子,放到地上,打开盖子,里面赫然竟是一个人头!
护送回大荣
一个女人的头颅被阮凌羽拎出来,举到老侯爷面前。
“她,您认得吧?”
老侯爷先惊了一跳,再看这女人的人头,再次大吃一惊,“这……”
“她去军营找过大将军,您当时就知道她是大将军的相好的吧。”阮凌羽说道。
老侯爷不由往后趔趄了一步,“她果真是韩凛的人?”
阮凌羽举到柳云珩面前,“你能认出她来吗?”
柳云珩皱起眉头,仔细想了许久,接着眼前霍然一亮:“有一次我追杀你,你把我带到了兵部衙门前,正好韩凛从里面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属下,其中有一女子,好像……”
柳云珩再看了看这人头,换了个说法:“就是她!”
“当时我故意带你过去的,为的就是让你看清这女人的样子,所以我没有说话,更没有泄露行军路线图。”阮凌羽说到这儿,脊背挺了起来,“我弟弟也在北征军里,他战死了,所以我是为自己证清白,更是为我弟弟。”
“当时我追杀你,你为何不说?”
“我要当面跟侯爷对质!”
靖安侯闭了闭眼睛,“这混账,他……他枉为人啊!”
柳云湘其实已经记不得大爷的样子了,只还记得上一世大夫人临死前一再叮嘱她,千万不能把她和大爷的衣冠冢合葬,下辈子她不想和他做夫妻了。
当时她不解,现在想想,许是大爷性本风流,让大夫人对他死心了。所以他战死后,大夫人闭门不出,宣称养病,侯府的天塌下来,她都不管。
阮凌羽说完这些,将这女人的人头留下,然后就离开了。
他说:“余生我就想吃喝享乐,什么壮志,什么报国,大荣负了我,我又何须为它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