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犯了错,可怜、无助、瑟瑟发抖。
水杯中的倒影渐渐显出宋以桥带着笑意的脸,他自顾自道:“但我见过比他更稳的,弹二十遍小星星节奏都不会变。”
“是在说我吗?”沈贴贴的声音手机里传来。
宋以桥一个晃神,纸杯里的水洒出大半。
林果把手机塞进宋以桥手里,打着哈哈尿遁逃跑。
鼓手去休息了,整个录音棚陷入悄寂。
沈贴贴看着宋以桥抽纸擦湿掉的衣服,脑袋里缓缓浮出“曾经的恋人”这个词,又开始后悔刚刚冲动地出了声。
他没谈过恋爱,情感经历像一张白纸,单纯得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前任”的准确定义。
沈贴贴忽然感到一种木木的难过,不清楚那到底是因为“宋以桥分过很多次手”,还是因为“宋以桥谈过很多次恋爱”。
毕竟他认为分手是令人伤心的,而宋以桥是值得被喜欢的。
见沈贴贴不说话,宋以桥主动问:“怎么还在办公室?”
沈贴贴听见宋以桥的声音,心脏一紧,没头没脑地讲:“莫扎特好粘人。”
“是吗?”
“嗯,我在家工作的话他就会来蹭我,让我摸摸它。所以我这两天都在学校把事情做完才回去的。”
“沈老师可以把它关在门外。”
“啊——”沈贴贴拖了个长音,“我舍不得的。”
沈贴贴的声音有一种舒缓神经的力量,疲惫仿佛暂时从宋以桥身上消失了。
他坐进沙发,撑着脑袋,问:“莫扎特怎么了?又不吃东西了?”
“你怎么知道的?”
宋以桥沉沉地笑,回:“因为沈老师最近打给我只说莫扎特的事情。”
“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跟你说呀。”
宋以桥手指骨节抵住嘴唇,静静地观察沈贴贴的模样。
沈贴贴穿着墨绿色的灯芯绒衬衫,表情兑着些许困惑。他确实是没有言下之意的,跟从他上衣口袋里探出头的小兔刺绣一样无辜。
宋以桥觉得自己不该让对话继续下去,岔道:“莫扎特具体是怎么表现的?”
“它好像希望我拌更多的零食进去,但我觉得这样对它很不好。”
“嗯。”
宋以桥养了莫扎特两年,对它的嗜好了如指掌。他正准备告诉沈贴贴怎么哄猫吃饭,目光一闪,发觉沈贴贴领口处粘着几根灰白色的猫毛。
宋以桥话到嘴边就变了样:“饿它几顿试试,不要断水。”
“这样不好吧?”
沈贴贴软乎乎地犹豫不决,但是宋以桥心肠很硬。
“都是惯的。”他说。
突然,手机画面天旋地转,沈贴贴好像说了句什么,宋以桥听不清。
画面一闪,通话被对方挂断。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