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恶臭让庞山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硬生生压下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感，目光扫过墙壁。
随后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小心翼翼的从墙上抠下一小块暗红近乎发黑的字迹碎屑。
他将那点碎屑放在指尖，仔细的捻了捻，感受着其已经干硬、带着沙砾的独特质地。
紧接着，他做出一个让江无涯都有些意外的动作。
竟是把那沾染着秽物的手指，凑到了自己的鼻尖下方，深深的用力地嗅了一下，
似乎还不足以确认，他甚至伸出舌尖，在那指头上极其轻微的舔舐了一下。
“这不是人血。”
庞山声音低沉，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牲畜的血，八成是牛或者羊身上的。”
江无涯看向他，眼神里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诧异。
“你怎么知道？”
庞山咧了咧嘴，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我以前……是个下九流的庖丁。”
“屠夫？”
“对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庞山似乎是回忆起一些不好的过往，浑身冒出沸腾的煞气。
江无涯心中微微一动。
看着眼前这个身形魁梧、凶气逼人的壮汉身上。
再对比门外那个……
江无涯的目光下意识的瞥向门外。
柳青还在扶着墙角，吐得脸色惨白，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连站直身体都显得异常困难。
差距，实在太过明显了。
江无涯暗自摇了摇头。
但是他跟庞山不一样，他没有小觑柳青，录部李思静曾说过柳青的能力很特别。
这足以说明，柳青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他的诡谲能力，或许强大到足以让巡天府容忍他性格和心性上的不足。
只是对于江无涯个人而言。
他宁愿队友的能力平平无奇，但心理素质必须过硬，能在任何环境中保持最基本的冷静。
这时柳青似乎稍微缓过劲来，他捂着口鼻，脚步虚浮的走了进来，目光怯生生的四处打量。
“江，江兄，有发现吗？”
江无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