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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芙没死,听着外面的争吵声,缓缓掀眸,四周陈设都是她熟悉的,这是她的厢房。
身上盖的也是她常用的锦被,便是熏香,也是她惯常用的那种。
她的手正被人握着,是婉儿。
姜芙坐起,“婉儿。”
婉儿跪在地上,“王妃您总算醒了。”
“我没死吗?”
“没。”
“王爷呢?”
“王爷被陛下急召入了宫。”
事情的经过是,宫里突然来了旨意,命薛慎即可进宫,薛慎走前让人把婉儿放了,还命人找来大夫给姜芙医治。
是以,姜芙才醒了过来。
“他真没为难你?”
“没有。”
姜芙还是不信,拉起婉儿的袖子看了看,手臂上确实没有一丝伤痕,她这才安了心。
长吁一口气,刚要说什么,外面的吵闹声更大了。
“出了何事?”姜芙问。
老夫人命刘妈传话,要王妃现在过去,春喜在外面拦着,不过怕是拦不住了。
“让刘妈进来吧。”
“可是王妃您的身子……”
“无妨。”
刘妈是宋氏跟前的红人,谁见了都得给几分薄面,姜芙虽贵为王妃,可在这个王府里,哪个都比她高一等。
说穿了,她只不过是商贾之家的女儿,比不上刘氏有个做将军的父亲,也比不上周氏有个当城主的兄长。
她无依无靠,只有自己。
所以,在王府,如履薄冰。
刘妈进来后,跪都没跪,趾高气昂道:“王妃既然无碍了,就快跟老奴走吧,老夫人那还等着呢。”
“不知母亲寻我何事?”姜芙问道,“刘妈妈可否告知一二?”
“哼。”刘妈皮笑肉不笑道,“王妃做了什么丑事自己还不清楚吗?”
“不清楚。”
“王妃不知,你身旁的婢女婉儿总知晓吧。”刘妈道,“她私见外男的事,王妃不要以为真能瞒住。”
“王妃屋里的人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是快些去跟老夫人赔罪吧。”
原来是为了这事。
婉儿跪地,“王妃,是奴婢的错,奴婢随刘妈去。”
姜芙怎么可能让婉儿独自去面对,再者,宋氏既然让刘妈请她,她这一趟便非去不可。
“好,我梳妆后便去。”姜芙道,“刘妈请在外厅稍作。”
刘妈甩着袖子去了外厅。
婉儿哭泣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更小心些才好。”
“同你无关。”姜芙道,“老夫人早就想寻我个短处了,即便没今日这事,我也躲不过。”
“老夫人那怕是不好过,要不要派人去寻王爷?”偌大的王府,虽说薛慎对姜芙苛责,可真正能护住姜芙的,也只有薛慎。
“不必了。”经历这么多事,姜芙对薛慎已心灰意冷,被他护住又如何,到头来还是要受他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