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伯家安排好其他的事情,也进来李母她们所在的屋子了,看了一眼,对于谁家的媳妇没来帮忙,心中也要做到有数,恰好听见李母的话,她见三娘没来,李母来了,其实心中知道李母的打算。
李耀伯家的想法和李子江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都知道孕妇和白事是犯冲的。李耀伯家就想,这李耀祖已经有三个媳妇去世了,如果三娘来参加丧礼,万一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外人一方面会说李耀祖克妻,也会说自家的老人将人家也带走了,时间长了,两家会累积疙瘩的。但是李耀伯家也觉得直接说三娘不用来参加丧礼,就好像不承认三娘是一家子人似的。
李耀伯家也担心自己一会儿事情多,将三娘的事情忘记了,就和李母说,“婶子,元月娘的身子如何?”
李母回答道,“孕吐严重,身子单薄,我刚出来的时候,又吐了,这会子我就叫她在家休息休息。”
李耀伯家,“咱们家里都是疼爱子孙后辈的,元月娘应该在家里休息的时候,就在家里休息,尽孝的事情,有我们这么妯娌们呢!”
李母,“如果能过来,还是要她过来的。”
李耀伯家也就没再说别的,对李母和李子江家说,“婶子,你们多帮我掌掌眼,我们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还得你们提醒。”
李母,“你去那屋吧,这里有我们,还有你弟妹她们,不用担心。”
这天晚上,李耀伯的父亲终于走了。
三娘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元月姐妹四个需要穿白的,也需要到场,李母回家领元月姐妹四个的时候,告诉三娘不用过去了。
这时候就显示徐大娘在李家的好处了,徐大娘要三娘躺炕上去,“我去熬些药。”
三娘不想装病,尤其是拿孩子装病,有些不情愿,“姑妈,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徐大娘,“怎么了,不然好端端地你不去丧礼,即使都知道孕妇和白事犯冲,咱也不能做的很明显,装装样子怎么了?”
三娘摸摸肚子,向徐大娘解释,“我不想装病,总觉得现在装病像诅咒自己和自己肚子中的娃娃似的。”
徐大娘,“三娘,我怎么感觉你怀孕之后,比之前傻了呢?”
三娘不理解徐大娘的话,“姑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叫我躺床上,还要去熬药,不就是要我装病吗?”
徐大娘,“你躺床上,和我在家里熬药是两回事。我熬药是我给病人的,你躺在床上是休息。我只是不想从白事上回来的人直接来找你,带来不好的东西,到时候我说你休息,家里又有药味,人家很自认的会脑补的,不会特意问咱是怎么回事?”
三娘,“村里有些人说话可是有些不讲究的,你怎么说的如此肯定?”
徐大娘叹口气,“都知道孕妇忌讳的东西,聪明人知道是如何一回事?不聪明的人注意力都在丧礼上,谁会注意你,特意来问你的身体如何了。如果你身体不好了,有交情的还要来看你,人情往来的,肯定要和家里人商量的,这一大家子总有一个明白人的,肯定会知道咱是怎么回事,咱这样只是做个样子。”
三娘,“按照你的说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徐大娘,“你就是越来越傻了,怎么就不记得,这世上是有公开的秘密的。”
三娘点点头,“好吧。”
李耀伯父亲的丧礼终于办完了,李母是同辈分的人,还会轻松一些,李耀祖作为子侄辈时时刻刻几乎都得守着,一刻也不得闲,现在终于能休息了。
对于李耀伯父亲的去世,很多人都是不伤心,他岁数大了,可以说是喜丧了。同样的作为其他房的侄子,李耀祖完事之后就更不伤心了。
这天晚上,三娘想起徐大娘屋子的事情还没动静,就问李耀祖,“已经开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姑妈屋子的事情还没动静?你是不是忘记了?”
李耀祖将鞋脱下来,钻进被窝,“正办着呢?这事不好办?”
三娘心想自己户籍的事情,都能办出来,怎么徐大娘想要批一块宅基地盖屋子,就是难办的事情呢?三娘不认为李耀祖是故意这么说的,现在徐大娘和自己的关系是实打实地好,又在教授尔月她们医术,李耀祖肯定会尽心尽力为徐大娘办事的。
三娘问,“可是有人故意刁难?”
李耀祖躺下来,和三娘挨着,“不是。没有故意刁难,这事说来话长。”
李耀祖吊起了三娘的好奇心,三娘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耀祖,“你也知道咱这附近的情况,不少刚进京的穷官在咱们周围的租屋子住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在这里弄一块地,盖上屋子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