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归想了想,下床去拿了条领带。
就这一小会儿工夫,庄乘月已经蹬开了被子,像无臂大侠那样从床上跳了下来:“想困住月圣,你做梦!”
这次是正派死于话多,再加上他没有手开门,屈辱地又被晏知归抱回了床上,还被用棉被包成了蚕宝宝。
双重束缚更难逃跑,月圣屈辱泪目。
不仅如此,晏知归还用领带蒙住他的眼睛,包着帽子在他的脑后打了个结,令他失去了视觉。
被困在睡衣里动弹不得,眼前还一片漆黑,庄乘月只能一边在被子里奋力蹬腿,一边大喊大叫:“臭乌龟!坏乌龟!王八蛋乌龟!救命啊!有人家暴!Steve,救命!”
可惜是他要Steve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管的,没想到回旋刀来得如此之快。
害怕倒不至于害怕,尽管是现在这个情况,庄乘月并不担心晏知归会对自己做什么过火的事,他只是不想被压制。
下一刻,一条腿抬上来,将他两条腿压得动弹不得,他的上半身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搂住,耳边传来晏知归压着怒火的低哑声音:“还要闹是吗?非要逼我把你的嘴也堵上是吗?折腾了一整天,你不累吗?”
“现在是你在对我非法拘唔——”
庄乘月话没说完,嘴巴就被一双柔软的唇含住,他刚想抗拒,却不小心张开了双唇,对方温热的舌头长驱直入,带着牙膏残余薄荷香气的味道蛮横地侵入了他的口腔。
侵略?
哪里有侵略,哪里就有反抗!
庄乘月立刻迎男而上,以唇舌为武器,好好跟晏知归过招。
斗志昂扬得没有意识到这就是回吻。
晏知归因为太困太疲惫太愤怒而头脑不算清醒,方才将庄乘月的眼睛用领带蒙上之后,眼里就只能看到他那双不停开合的、柔软的、红润的嘴唇,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想堵上,但不能真的塞布团,这样性质太恶劣。
所以只有这一个办法。
起初他只是重重含住了那一双唇,没想深入,谁知庄乘月突地张开了嘴,让他以为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说话,那就没办法了。
嘴唇不够用,只能用上舌头。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对方也是刚刷过牙的,不知道用的什么儿童款牙膏,淡淡薄荷味道里又夹杂着一点甜,令他贪婪地吮。吸起来。
庄乘月的回应让晏知归越战越勇,越发激烈地反制回去,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彼此制约,沉浸在这最本能的战斗中,乐此不疲。
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让他们欲罢不能。
但庄乘月还是逐渐败下阵来,他被吮得舌根发麻,气息节奏也乱了套,最后只能尽可能张大嘴巴喘气,可他越张口,被侵占的空间就越多。
晏知归像是一个杀红了眼的将军,吻得狂躁暴虐,不留情面,像是要将人吞吃入腹。
庄乘月双手被束缚在睡衣里,身体还被人压着,根本动不了,只能发出求饶的“呜呜”声,脑袋奋力摇晃,双腿蹬了几下,把包着他的被子蹬得松了些,便曲起膝盖去撞晏知归的大腿。
晏知归终于从沉溺中清醒过来,松开了怀里的人。
由于挣扎得激烈,庄乘月脸上被蒙的领带滑落下来,他的眼睛红得厉害,还漾着一汪泪光,在夜灯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别样潋滟。
几乎被亲。肿的双唇微微张开,大口呼吸,露出了一点莹白的牙齿。
唇上甚至还残存着亮晶晶的口水。
他好像是被亲懵了,目光迷迷瞪瞪地望着晏知归。
两人剧烈喘息着互相对视,一些奇妙又奇怪的、不可言说的情绪像夜空烟花一般骤然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