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议事厅里两家激烈交换意见的时候,他非常敷衍地带晏知归在家里“参观”。
起初,他计划的是,自己踩着电动平衡车一骑绝尘地冲在前边,双手抄兜,眼里没有对手,让死对头像狗一样跟在后边溜达。
然而晏知归这个鸡贼的家伙看到停在墙角的几辆平衡车,不问自取地也踩了一辆,居然过来跟他“赛车”。
比就比吧,他好死不死地又提起了那天赛车场上的胜利,导致庄乘月复仇心切,比赛高潮迭起,家里各种家具摆件被撞得乱飞,一通鸡飞狗跳。
这会儿比累了,俩人腾出嘴来继续进行口腔体操。
晏知归双臂抱在胸前,踩着平衡车慢悠悠地向前溜,一副Bking模样,面无表情地回怼:“乌龟通过呼吸气流发声,但声音很微弱,人未必能听见,不过呢,狗倒是能听到很多低频的声音。”
他揶揄地看了庄乘月一眼:“月宝厉害。”
“这是我家里人才能叫的,敢这么叫我,你死定了!”庄乘月勃然大怒。
这会儿两人游荡到了二楼的露台上,他立刻调过头,跟晏知归面对面,后退着溜远了些,接着突然加速,打算让对方尝尝碰碰车的厉害。
摔倒?月圣没在怕的,把晏乌龟当垫子就是了!
庄乘月像个狂化的哪吒一样,脚踩风火轮地向他直冲过去。
“砰”!
伴随着两辆平衡车撞击在一起的声音,眼前的晏知归骤然矮了一截,而庄乘月感觉自己腰被人搂住,双脚突然悬空——
死对头居然及时跳了车,还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第10章
此生的记忆里,庄乘月还从没被人公主抱过,第一次居然让晏知归得逞,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他诧异地仰头,对上了晏知归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对方不发一言,眼神里讽刺意味拉满。
庄乘月浑身像被电打了似地不舒服,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开:“你有病吗?抱我干什么?!”
“我这叫紧急避险,还避免你摔在地上,难道你不该谢谢我?”晏知归双手抄进裤袋,摆出一副优雅的姿态。
“我谢你个鬼,你这只乌龟坏得很!”
突袭失败,庄乘月有些沮丧,胸口憋着的情绪没能发泄出去,反而让他突然觉得累了,气呼呼地在旁边的藤编摇椅上坐下,躺在上边不爽地摇来摇去。
外边淅淅沥沥的秋雨又下了起来,露台上空气清新,是个休息的好去处,晏知归便寻了他旁边另一把摇椅,舒舒服服地靠着,泰山石似地一动不动。
庄园里夜间有一些景观灯,映照着被精心打造出来的花草树木,细密斜织着的雨雾在光线下无所遁形,像是空中漂浮着一面巨大的、五颜六色的纱帘。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气氛很难得地显得安宁祥和。
但庄乘月觉得心里堵得厉害,眼下没有家人在身边,他仰天长叹,直抒胸臆:“搞什么啊,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不是硬把看不顺眼的人往一起凑吗?”
“这种莫名其妙的敌视其实很无聊。”晏知归看着空气中的雨幕,淡然地说。
“哪里莫名其妙?不说我爷爷和你爷爷的历史遗留问题,就单说你,”庄乘月偏头看他,“你不记得你对我大姐夫还有二姐做的那些事了?认回来之后,你打算怎么面对他们?”
晏知归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等我帮他们做成一两单生意,相信这帐就可以一笔勾销。”他转过头,脸上挂着调侃的笑意,“倒是你,抢大哥女伴,抢二哥喜欢的马驹,这么赤。裸。裸的强盗行为,有合理的借口吗?”
庄乘月的表情顿时不爽起来,瞪着他释放威压:“我当然有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