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依旧不太喜欢晏知归叫自己“月宝”,但总比喊“老婆”强,忍了。
擦干净脚,庄乘月率先上了床,不过是自己那张。
晏知归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他没来自己床上,揶揄道:“躲那么远,怕我传染给你?”
庄乘月抱着玩偶坐起来:“当然不是,我是好心!觉得你病了,可能想睡得舒服点,旁边有个我不碍事吗?”
“这床两米宽,能睡四个我,多你一个瘦皮猴能碍什么事,别为自己不好意思过来找借口。”晏知归坐在床边,喝了杯热水,嗤笑地看着他。
庄乘月当即丢下玩偶,抱着被子坐过去:“开玩笑,小爷都在这床上睡了两天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真的不怕我传染你?”晏知归反而又问了一遍。
庄乘月“呵”了一声:“一样落水,你发烧我没事,我身体比你都壮,能怕这个?再说了,你这是风寒感冒,又不是病毒性的,传染性没那么强!”
晏知归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上床,熄灯,庄乘月依旧背对他,黑暗中眨了眨眼,坏笑了一下:“龟龟,你晚上不会打呼吧?要是吵醒了我,我可是会把你晃醒的。”
“不会,这次没有鼻塞,呼吸正常。”身后传来晏知归的回答。
庄乘月突然想起跟晏宇安的谈话,转过身去,看到对方正平躺着,阴影中的睫毛动了动,似乎也没闭上眼安心睡觉。
但还没等他开口,晏知归就说:“再翻来覆去烙饼的话,我还会捆你。”
“不是,我就想问,你为什么跟晏爸爸解释我对你大哥二哥做的事?”庄乘月看着他轮廓优越的侧脸问道。
晏乌龟这个人,有时候实在让他摸不清楚到底什么路数。
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从婚礼到现在这几天,好又比坏多,虽然这样很不错,但这样画风突变让人心里实在疑惑。
晏知归轻笑一声:“你怎么理解?”
“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庄乘月说,“咱们以后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呗。”
“介意我擅自替你解释?”
庄乘月立刻道:“当然不会,就是觉得意外,你怎么会平白无故这么好心。”
晏知归一时没有说话,也不像是睡着了,虽然说没有鼻塞,但呼吸稍稍重了一些。
庄乘月也没再追问,安静等着他的回答。
“当然不是平白无故。”晏知归讥诮地说,“第一,我可以通过这件事告大哥二哥一状,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能踩他们一脚我很乐意;第二,这就是顺手的事,我帮你一把,等改天去庄家,希望你能投桃报李,也能帮我融入他们。”
庄乘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但是好意我是心领了的,谢啦!”
晏老狐狸会试探我,晏小狐狸做事动机当然也不可能单纯,这样就合理了。
不过……
“我知道联姻就是要利益交换,你帮我,我也帮你,但是坦白说,我不想看你跟我家里人走得太近。”庄乘月毫不遮掩,“抱错是既成事实,缺失的二十三年感情很难弥补,为什么不能将错就错?反正咱俩这一结婚,也不可能再传宗接代了,谁是谁家的儿子有什么所谓。”
“而且,两家的家庭氛围差别那么大,我肯定融入不了你们家,你也一定没办法适应我们家。”
谁知,晏知归却说:“那倒不是,我虽然不太会学你那样亲亲抱抱,但你们家氛围很温馨,我很向往。”
庄乘月:“……”
就是说,不怕贼偷,怕贼惦记。
我家当然是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