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扰我,剪坏了你赔。”我头也不抬地说。
“那你准备剪到什么时候啊。”侑当然不会乖乖听话,那双温热的手胡乱地伸进我的领子里。
“别闹!等我剪完这些。”我将他抖开。
“这么多!”他不可置信地叫起来,语调十分夸张,“你是打算剪到猴年马月啊,咱们这么多天没见,我这么英俊的男人居然还不如破烂剪纸对你有吸引力?”
我也觉得稍微有点对他不起,因为是我自己前几天答应了邀约,谁知道最近迷上了做这个,就不顾上他了,“你姑且稍安勿躁等一会吧,不剪完我心里怪难受的。”
他盯了我一会,扶额无力,“你还有剪刀吗?没办法,为了咱们的幸福,我就大发慈悲来帮帮你吧。”
“有是有,你可别瞎弄。”我想起他以前手笨得连雪兔子都不会搓,狐疑地将备用的剪刀递给他。
“交给我吧。”侑跃跃欲试,拿起一张龙凤呈祥团花。
然后,我就后悔了。
我眼角抽搐地看着他剪的到处是毛刺和瑕疵的成品,想数落几句,可是,一对上那双闪着期待的双眸,像一个邀功的小孩子,批评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嗯,算你有心了,今日就这样吧,我先不剪了。”
见我终于松口,他挑眉一笑,得意道:“果然你还是想跟我在一起的。”
我默不作声,在心中暗想,看来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剪的有多差劲,尔后,我稍稍撩起袖子,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这是什么?以前可没见你戴过。”侑眼见地看见了我手腕上的彩绳饰品。
“七夕节彩缕,自己做的,夫君也有一条。”我言简意赅道。
他睁大眼睛,略带不满道:“哦?那就给我也做一个!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我一叹,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一会说让我陪着你,一会又催促我做东西,为什么我要被你指示来指示去!不做!”
“那就把你手上的给我!”见我拒绝,他嘟嘟嘴,扑过来就要抢。
这回我倒是没反抗,任他轻松夺去。
我见他要戴上,故意这时才窃笑着出声阻止,“你确认?这个和夫君的可是一对的,虽说你一贯偷懒不怎么上朝,但万一被一起看到,说不定会传出什么‘侑殿不愧是风流人物,连分桃也玩过了。’的趣闻哦。”
他身体一僵,迅速将手环甩下来扔给我,一幅碰了什么脏东西的样子。
“那你就干脆做一对吧,在我这里就把那条碍眼的摘了。”他任性索求道,像一只毛茸茸的狐狸一样缠上来,双臂就像蓬松的大尾巴一样将我圈在其中。
现在天热,我比起做那种事,也确实也更想干点别的,反问:“你确认?那今日就不做了,直接睡觉,我七夕之后才能再来找你。还有,放开我,你身上热死了。”
我嫌弃地把他推到一边。
“唔……”他皱着眉思索,好一会才艰难地做出决定,装模作样地慨叹着,“那好吧,真是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得兼啊。”
“那行,正好我今天也带了彩缕的原料,本来想时间够就给阿蝉也做一个,没想到用在你这儿了。”我从袖口中掏出彩线,手上忙碌了起来。
而侑则是罕见地安静下来看着我,没再出声,不一会,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又瘫在了我的肩膀一侧,抿了抿嘴,终是放任没管。
终于到了七夕前一夜,不知是不是为了补偿之前女儿节没一起度过,夫君说最近案牍劳形,便请了一天假修整,虽没有明面表示要陪我过节,但暗地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当然很开心,便准备了美酒和几样小菜。
然而,我的剪纸还是没有剪到预定的数目,明明就差几张就剪完了,不全都完成心里难受的很,我便准备挑灯夜战。
我坐在寝台的案几前,就着明亮的灯火,用小剪刀耐心地一点点抠出鸳鸯圆溜溜的瞳仁。
“你在干什么?时候不早了,不安寝吗?”清冷的男声中带着疑惑,是佐久早圣臣洗漱完回来了。
“哦,是七夕剪纸,还差一点就弄完了,请夫君先安寝吧,我一会便把灯熄掉。”我头也不抬地回复道。
他不太理解,差异道:“就非得今天弄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