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洲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激你干嘛?你现在手上拿捏着我的软肋,不管我说多狠的话,我都只是为了发泄而已。”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难道我激你,你真的就会去公布我和你离婚了吗?”
“季怀洲!”
颜瑾宁陡然站起身,用力在床头柜拍了一掌。
上面摆着的玻璃杯被她拍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你再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味跟我说话试试?”
季怀洲慵懒眨眼,“你知道我向来不会演戏,你要听好听的话,可以找别人说。”
他极力隐忍内心翻涌的情绪,尽管他也察觉到这样很不对劲,激怒颜瑾宁,对他没有好处。
可他大脑里想的,和他说出口的话完全不同步。
好像这么刺激颜瑾宁,他就能畅快一些。
然而他非但不觉得痛快,心里反而更堵得慌。
颜瑾宁撩了一把黑色长发,“你要是后悔拒绝白书菀,你现在就去找她,答应她的求婚。”
“一码归一码。”季怀洲也怒了,“我答应谁是我的事,你少管我。”
颜瑾宁冷笑,“很好。”
她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跟踩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碾压声。
“你要是被白书菀玩死了,你别后悔。”
音落,她愤然走出病房,将门狠狠甩上。
季怀洲保持平躺的姿势,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走远,他动也没动一下。
被药膏抹过的地方凉飕飕的,他的心也凉了下去,吊瓶挂完了都没发现。
护士进来看见瓶子空了,惊呼一声跑上前,连忙给他拔针。
“先生,您怎么不喊人啊?要是空气进去了就完蛋了。”
季怀洲淡淡道:“哦,一时没注意。”
护士看见地上的碎玻璃,无数个八卦的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