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自己根本没有笑。
下一秒,镜子骤然爆发出一阵强光,她还没来得及尖叫,整个人便被猛然吸了进去——
——
……喻清月意识渐渐恢复,只听见耳边“滴——滴——”的医疗机器声,鼻腔充斥着浓浓的药水味道。
她皱了皱眉,睁开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以及,一群围着她的陌生人。
“醒了?”
好熟悉,好像是那名少年的声音。
喻清月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像是灌了满嘴的尘土。
她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耳边的嗡鸣声尚未散去,脑子像是泡在水里,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粘稠。
“你是从哪儿来的?”
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审问,又像是单纯的探究。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绷带。
厚厚的绷带缠绕着,覆盖了大半个手臂,触感有些粗糙,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看着绷带,怔了一瞬,然后缓缓放下手。
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至少在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之前,她不想随便开口。
少年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在揣摩她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
喻清月闭上眼,终于找回了一点力气,嗓音嘶哑地开口:“……喻清月。”
少年盯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否撒谎。
喻清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听他冷淡道:“你是异变者吗?”
她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异变者?
她的思维还没完全跟上这个世界的规则,但“异变者”这个词,明显不是一个普通的称呼。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自己要是随便答应了,可能会引起严重的误会。
“……你觉得呢?”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少年的眼神微微一顿,似乎没想到她会反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白衣人:“检测结果呢?”
那白衣人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少年微微俯身,瞳孔映出她的脸:“喻清月,你是怎么出现在废墟里的?”
他的语气依旧冷淡,但透着隐晦的怀疑。
喻清月的身体还很虚弱,思绪却被这句话猛地拉回废墟现场——她的确不属于这里,她的出现确实毫无道理。
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被镜子吸进来的吧?
她眼睫微微颤动,努力思考着对策,但她的大脑混乱得像是被塞满了浆糊,只能虚弱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病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医疗机器的“滴滴”声在空气中回响。
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轻声道:“黄队,她的身体状况很差,头部被猛烈撞击过,检测为轻微脑震荡,可能暂时想不起来。”
黄队?
喻清月心中一动,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少年身上。
原来他姓黄?和他的眼睛跟头发很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