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玲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五条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她暂时无法坦诚地开口向他解释,向他剖白自己的内心。
她害怕他会嗤笑她的天真,更害怕他会轻描淡写地戳破她的决心:“就凭你这点咒力和糟糕的体术,想和我站在一起?别做梦了。”
接下来的日子,千岛玲的训练强度有增无减。
她将每天的时间精确到分钟,几乎放弃了所有休息。
清晨,她在庭院里地练习体术,木刀划破空气的嗖嗖声响彻这片寂静的角落,惊得树上的乌鸦扑棱棱飞起;中午,她埋头钻研咒术书籍,试图从古籍中找到一丝提升咒力效率的线索;深夜,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加练,直到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颤抖。
她甚至开始偷偷观察五条悟的战斗方式,试图模仿他那近乎完美的咒力控制。
尽管千岛玲很清楚,自己和五条悟的差距如同天堑。
甜点制作彻底被挤到了角落。偶尔挤出一点时间,她也只能匆匆做些简单的曲奇,连裱花的功夫都没有。
送到五条悟手里的甜点从精致变得粗糙,他接过时皱着眉,愈加不满:“这是什么?连个样子都没有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捏起一块,眯着眼打量,像在审视什么劣质工艺品。
千岛玲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手指绞在一起,“最近真的太忙了,下次会改进的。”
五条悟没再说什么,只是随手把曲奇扔进嘴里,嚼了两下后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五条悟再也没问过甜品的事。
这个结果让千岛玲心头一沉。她知道,他的不满不仅是针对甜点,而是对她这种遮遮掩掩、不断敷衍的态度。
可她还是咬紧牙关,选择了沉默。
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计划,尤其是五条悟。
千岛玲害怕他的漠视,更害怕他对自己努力的嘲讽。
她宁愿独自承受这份压力,也不想让自己的决心变成别人眼里的笑话。训练的苦痛她可以忍耐,身体的极限她可以突破,但她无法忍受自己的努力被轻视。
五条悟其实早就察觉到千岛玲在偷偷搞些什么。
以六眼的洞察力,她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他知道她在暗中加练咒术和体术。只是他并不在意,也没必要点破。
一来,他懒得管这些琐事;二来,他心里藏着几分好奇,想看看千岛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他甚至觉得有点意思,像是在看一场慢放的戏剧,等着结局揭晓。
可几次外出祓除咒灵归来,半夜路过她的小院时,他总能听见木刀破空的嗖嗖声,或是她压抑的喘息,倔强得让人烦躁。
月光下,千岛玲挥刀的动作僵硬却执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却像没感觉似的,一刀接一刀。
偶尔她送甜点过来,他瞥见她眼下浓重的乌青,像是熬夜留下的痕迹,手掌上也起了厚厚的茧子,粗糙得像老树皮。指缝里还夹着干涸的血痕。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是怜悯还是别的什么,就是怪怪的,让他有点不自在。
五条悟不懂。千岛玲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她的咒力天花板低得可怜,体质也算不上强悍,哪怕再努力,极限也就是个中流水平。
明明可以老老实实当他的“新娘”,做做甜点,讨好他,混个安稳日子,何必把自己逼成这样?
她那副模样,像极了一只困在笼子里却拼命撞墙的小兽,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停下。
她的执拗让他想起了一些快要遗忘掉的人。那些旁系的子弟,天赋平平却被逼着挑战极限,最后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千岛玲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