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魂魄被封印在肉身佛中,见你是用他们来镇压我,便心甘情愿成为阵眼。”
“可是时日一久,他们看到自己的亲朋好友为了找自己哭红双眼,而自己只能沉默地一日日守着我,自然心生怨恨,落入魔道!”
没想到,这次方丈竟没有反驳,他平静道,“旱魃,你为祸四方,无人能管,那便我来管,我犯的错、作的孽,都由我一人偿还。”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天下百姓,我死后自然会向六位赎罪。”
旱魃被方丈的表现刺激到,面容再次开始扭曲,她发出尖叫,尖叫声好似由无数个哀伤女子的哭嚎声组成。
“天下无我容身之处,我便屠尽天下人,我有什么错!该死该死该死!你们全都该死!”
我手上用力,将她拍了出去。
她一声没吭,被我丢回阵中,重新被封印了起来。
这是我在她身上加的封印,而与那六尊肉身佛无关。
此时,肉身佛已经彻底堕魔,他们发出带着不同情绪的声音,口中说的却全是诅咒之语,要拖着我与方丈共堕无间地狱。
方丈双手合十,被我揪着胡子依旧冷静,“阿弥陀佛。”
“陛下,既然误会已经解除,请放开老衲,共御外敌。”
我看向他,似笑非笑,“朕为什么要放过一个逼良为娼的畜生?”
旱魃说的没错,此间灵气稀薄,正常来说根本不该诞生旱魃,可她偏偏就诞生于世了。
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由女子怨气凝为旱魃,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况且,旱魃的叙述中,方丈贪婪淫邪,倒是与小光团提供的信息对上了。
旱魃不是什么好东西,方丈也不是。
我与方丈对视,手上缓缓用力。
方丈见我语气笃定,终于不再伪装,他卸下良善面具,长叹一声,“陛下,我只是想成佛。”
我道,“你行好事,渡世人,死后自然成佛。”
方丈摇着头,“我行善事几十年,却比不得一个小沙弥受佛祖眷顾,我做了二十年好事,身上也没沾染半点佛光,那佛子却一出生身上就有佛光环绕。”
“凭什么?”
“此间世界灵气稀薄,我等没天赋的凡人,根本无法成佛,不过旱魃的出现却让我发现了另一条路——”
提到旱魃,他补充道,“我真的没有逼迫那些女子为佛妓,只是她们住在寺中,有时候耐不住寂寞,与来往的香客交合,那些香客自然会给寺庙多捐金银,后来渐渐地,就成了一门生意。”
我冷笑,“你想说,你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她们自发的选择,对吗?”
方丈颔首。
我拍了拍他的脸,“教化世人,不也是行善事的一种吗?说什么不插手凡间事,无非是自己从中得利了罢了。”
“那些香客里有不少贵族吧?他们给的钱、带来的名望,让你的寺庙声名远扬,你怎么舍得阻止他们。”
“到后来,那些女子中,有多少是自愿做这些事的,有多少是被迫的,你自己恐怕也记不清了吧?”
我手臂电环环绕,“所以,说你是人面兽心的畜生,哪里说错了?”
“若能让你成佛,还真是佛祖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