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幅灰色的画。
两盏贴着墙壁吊垂下来的钓鱼灯,将将照亮纯黑色的背景墙与堆叠在床上的一床灰色薄被。
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一天都不曾变换位置的傅乘光,慢慢放下了盖在眼额上的手。
小屈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让他放人。
他早就答应过了,不可能反悔的。那他坐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呢?
是因为——
因为手背压在眼上太久,产生的压迫感,让睁开的眼睛,产生了几秒的幻视。他仿佛从被子里看到了伸出来的一只脚。
他不是不清醒的人,眨了下眼,就将这幻觉驱散了。
……
侧头打量跟姚诗承呛声的邵斯炀的陆敖,项上突然一紧,一股拉力,让他被迫垂下头来。
突然动手抓住他项链的戚景,抬腿要用膝盖撞他前胸。不想陆敖已经反应过来了,与他拉力对抗的同时,伸手一把将他拽着自己项链的手抓住。
“想动手?”
陆敖也没去掰他的手指,就捏着他手腕,没捏多久,戚景就痛的受不了撒开了。
“别撒手啊。”陆敖最烦这种小动作,捏的戚景手腕脆响了一声。
邵斯炀跟闵舒行也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陆敖向戚景动手了。
这跟个信号似的,两个人也跟着动了手。
只不过跟去帮戚景脱身的闵舒行不同,邵斯炀直接盯上了桌子上的酒瓶,趁他们推搡,把酒瓶拿过来,往桌子上一磕,哗啦啦的声响下,锐利的玻璃片寒光湛湛。
他拿着碎酒瓶,抬起涌出杀意的眼来。
今晚这哪是要打起来呀,这简直是不见血不罢休了!
就在这混战一触即发的时刻,丢在桌子上的一部手机响了。
童持的。
童持手机平常不怎么响,所以他看了一眼,在看到来电人后,就迟疑了一下,低声跟前面的姚诗承说,“我接个电话——傅乘光估计有事。”
姚诗承听到他说的了,只不过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童持把手机拿起来,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
他有点不相信似的,在傅乘光说完后,又追问了一遍,“不是?你说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