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乘光,他绝对比初来乍到的闵舒行跟戚景了解。
让他松口,除非有能把他压的死死的权势,或是对等交换的好处。前者,闵舒行跟戚景显然目前并不具备,后者……听他们的语气,好像傅乘光就是这么轻易在他们面前妥协了。
江尹一并不高看自己,但傅乘光要是对他这么无所谓,他也不至于如笼中鸟一样的困在这里。
看着江尹一举臂穿上上衣的闵舒行,注意到他因为拉伸身体,又变的窄了些的腰身——
也不是哪里都瘦了。
他的臀切实的变宽了,举臂的这一下,给窥视他的人以一种他很好抱的错觉。
就在坐在床上的闵舒行,伸出手要去够江尹一腰身的时候,戚景的一句话,让他回过神来,收手掩饰性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尖。
“你别管那什么傅乘光——你跟我们回上海,什么事我们给你摆平!”
这句话实在叫深陷如今困境多日的江尹一,心恻恻动了一下。
即使他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知道傅乘光松口这么快一定有蹊跷,但戚景那年少意气的一句承诺,还是叫他生出了点希冀来。
他向戚景求救,不就是想摆脱傅乘光吗?
戚景为他一句话,都从上海来到武汉了。他再瞻前顾后,不显得可笑吗。
江尹一拉下衣服,说了声“好”。
来武汉,一路上都没怎么觉得顺心的戚景,听江尹一答应的这一声‘好’,胸口淤塞疏解,眉头一时也完全舒展开,“我订机票——今晚到上海了,你就先住我家。”
他订机票的空档,又抬头看了江尹一一眼,神色认真道,“你在武汉的麻烦,只要你跟我讲,我都给你平了。”
很是年轻的面孔,很是不知轻重的承诺。
江尹一定定看着他,像是要说什么,但终究都没说出来,在喉结滚动了一下后,一句好像很轻,又好像很重的话,从他口中说了出来,“还好在上海,认识了你们几个朋友。”
“谢谢了。”
……
戴着手套,用白毛巾扶着瓶口的服务员,在看到被放下的杯子里,酒液已经见底后,上前一步正要斟酒。只他瓶口刚靠近杯口,从座位上起身的男人,就将他的酒瓶接了过去。
“景总,我给您斟一杯。”
扶着瓶口倾倒的红酒,很快将酒杯装的半满。对于公司元老亲自斟酒,景烁却并不买账。他斜看了一眼,语气也冷冷淡淡,“这杯酒我就不喝了吧,已经喝了不少了。今晚我还要去医院陪我爸呢。”
斟酒的男人,面露尴尬了一瞬,而后马上又笑盈盈接腔道,“那好,这杯我就替您喝了。”
“董事长身体是大。”
景烁本来还能坐在这,陪他们虚与委蛇一会儿,只他接到了姚诗承的电话,说江尹一跑了。
跑了?
他还敢跑?
不是,他能跑哪儿去啊。
将擦手的毛巾掷在桌上,景烁扶着桌沿起身,“你们慢用,我妈找我过去。”这个理由是最好用的,反正在这群人眼里,他有今天,全靠他妈。他就让他们继续这么以为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