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在这玩,我去后面看看之前种的花。”女人向江尹一颔了下首,很有礼貌,也很冷淡,跟童持倒是一模一样的。
童持吹了一口印章上的粉尘,应了一声,“嗯,好。”
女人放开门框离开了,童持放下雕好的印章,又去房间里拿了块印泥过来。
“来看看我刻的怎么样。”他拿章往印泥里一按,印在自己手背上给江尹一看。
他手很白,印泥又调的很正的红,‘江尹一’三个字,花瓣似的方正的落在他雪白的手背上,“好久没刻了——还不错吧?”
字体很好看,因为是錾刻,笔画间有凌厉风骨。
在童持将印章连印泥一起,装在盒子,准备递给江尹一的时候,江尹一拒绝道,“我不用章。”
“小章,给你玩儿的,又不是给你用的。”童持将盒子边儿上那个环扣旋住,“下次上床,可以用这个插进你后面——我刚选石头的时候都在想,粉石头,插你后面那个逼应该挺好看的。”
“把章给你盖深一点。”
面对童持忽然间的污言秽语,江尹一倒十分平静——这群人在他眼里一直挺败类的,“你妈不知道你是同性恋吧。”
“我妈信佛,这种事我怎么会跟她说?”童持抬起眼,漫不经心道,“怎么,你要跟我妈告状啊?”
盒子被推到了江尹一面前。
江尹一掀了下嘴唇,露出个笑来,“你妈要是知道,以后你就当不成乖宝宝了。”
童持知道江尹一不是那种能驯服的宠物,他的每一句威胁,都有可能成为现实,但是,他能带江尹一来这里,就已经代表——
“你可以试试。刚好我也不想每周都要过来耐着性子的抄佛经了。”
窗外的竹子晃动了一下,竹叶片片的影,落在童持的脸上。
很清心寡欲的一张脸,却有一双很矛盾的写满的欲望的眼睛。
“我有一半的可能会跟家里人闹崩,但百分之一百会加倍发泄在你的身上。”
……
桌子上的盘盏全都被掀翻在了地上。
口腔里还停留着用乳鸽瑶柱吊出来的金汤焖煮的花胶的绵密柔韧的味道的傅乘光,面对失态的在他吃饭时掀桌子的闵舒行,笑了一声,而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只是带戚景跟闵舒行过来,以为只是牵线搭桥让他们认识认的徐科长,看到突然被掀翻的桌子,一时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徐科长,今晚这顿饭,恐怕不能好好吃了。”擦完嘴的傅乘光站起身,“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就是看不惯傅乘光好端端的在那吃着饭才掀桌子的闵舒行,看他要走,霍地一下起身挡住去路。
戚景也开口,“谁他妈跟你吃饭,把人交出来!”
傅乘光也没否认,也没装傻,只看着两人,“人,我可以交,但——你们有本事把他带出武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