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是吧?我就说,她今天怎么没来上学。”
权律的话,戚景已经没心思听下去了。他看着手机上给江尹一打过去的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很奇怪吧?平常江尹一也有时很晚才会给他回电话,那时候他都没这么多极端的情绪。只是因为现在多了个白露,多了个女人。
误会白露,让他有了一点羞惭的情绪,但也只是一点。更多的则是让他认识到,他栽在江尹一身上的程度,比他以为的更要再深几分。
……
白色的花圈,摆满了供亲友吊唁的场地。着全黑西装,胸前插了一束白菊花的江尹一,站在场馆外。
他跟白家非亲非故,但还是作为白露的朋友,被沈雯邀请参加了今天的葬礼。
从场地的规格和宾客来看,白家真算得上上海的显贵了。
他身后的花圈上的挽联,都是权市长派人送来的。
蒙蒙的细雨中,一辆加长的纯黑色悍马,停在了场馆的门口。车门打开,抱着黑白遗像的白露和穿着葬礼服的沈雯先后下了车。沈雯化了淡妆,遮了下这几天奔波劳碌难看的脸色,她穿的很庄重,身上唯一一件首饰是胸前树叶状的全钻胸针。
白露抱着遗像进去了。
“你跟着她吧,今天白家亲朋旧友很多都来了,我怕我照顾不到她。”化了淡妆,沈雯真有能镇的住大局的气场。
江尹一听她的,跟在了白露身后。
两人进去之后,天上下起了小雨,沈雯有礼有节的接待了来吊唁的亲朋旧友们。让她没想到的是,闵舒行这几个年轻一辈的也会过来。
权律跟着他妈来的。白闻达白老先生跟权家有过交情,他们来凭吊不稀奇。稀奇的是邵家跟戚家都来人了。
几个十几岁的少年,穿的庄严肃穆,胸前各个别了白花。自称是白露的同学过来。
那神色,几情真意切哦。
但沈雯心里嘀咕——白露以前还要找保镖才去学校,不就是因为这几个吗?
他们家里跟白家也没什么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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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个什么劲儿啊。
沈雯搞不懂,看到邵斯炀跟闵舒行这些小辈的来客也纳闷——白家跟邵家,闵家私下里有交情吗?
其实邵斯炀几个,就是自个儿过来的。知道白露的爸死了,江尹一这几天都陪着她,他们也过来凭吊一下。
将他们这来的莫名其妙的几人请进场馆后,沈雯接待起了其他的亲朋好友们——她在白家工作十来年,对白家的交际圈已经了若指掌。
包括——
“沈雯。”
“白先生。”吐出敬称的沈雯,看着携亲属到来的男人——对方也姓白。不过人家可不是来攀白家这个枝头的穷亲戚,而是跟他们平起平坐——不,或许说更胜一筹的白家旁支。
他身旁站着个身材颀长的青年,看年纪,不难猜出是他儿子。
很面生。因为下了小雨,他领口上浮了几颗水珠。
看到沈雯的目光,男人主动道,“赴辰,我的儿子——上次跟家齐见面,他还不记事,一晃十多年了。”
确实不记事。
白赴辰对给不认识的人奔丧,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附和他爸的话,他还是垂了下眼。显得修养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