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款机吐出一沓现钞。
拿了钱后，将卡抽出来的江尹一，看了一眼账上的钱——才来上海时，他身无分文，如今短短两个月，他手头就有五百万了。
这个圈子里的赚钱速度，确实不是外界的人可以想象的。
在刚才取过钱，确定了卡里都是随取随用的活钱后，江尹一走了出来。
白顶黑底的奔驰商务车，就停在外面等他。江尹一拉开车门坐进去，坐在车里的沈雯还在打电话，静等几分钟，她挂了电话后，问江尹一，“地方我给你找到了，一个在外滩，五千多平，一个月一百万的租金，一次性要付半年，一个偏一点——”
江尹一知道，沈雯先提的，一定是最优的地方，“我手上没那么多钱。”
沈雯明白他的意思了，“我可以以我个人的名义借你一些。”
“两百万，我下个月还你。”江尹一问的就是能直接接手经营的地方，付了租金，装修花不了太多钱。
“两百万够吗？”
“先去看看地方。”江尹一已经确定好了经营方向，只看要花在装修上多少钱吧。
沈雯点了点头，告知了司机地址。
……
半圆形的穹顶，垂下双层花型的巨大吊灯来。红色的帘幔微微挑开，露出墙壁上颜色绚丽的拿破仑壁画。
停下脚步的江尹一，沿着走上来的地毯，往下方望去。
这里之前是个养生会所，装修风格虽然有些跟不上时代，但仍可见当年的奢华和辉煌。
站在宽敞大厅中的沈雯，挎着包抬头望上来。江尹一站在楼梯上，红色地毯，鲜艳瑰丽，他扶着做成马首的白色栏杆往下望时，有几分贵气。
“怎么样？”
已经看的差不多的江尹一走了下来，“就这里吧。”装修比他想的要好，改造也不用动太多。一开始两百万的预算，看来是够了。
“这家会所的老板我认识，是杭州人，年纪大了，儿子也不愿意管，想回杭州定居。我谈价格，能谈低一点。”沈雯差不多摸到了一点江尹一的野心——他不是打算借着谁往上爬，而是想要自己走到这个圈子来。
江尹一没想到，找沈雯帮忙，还有这么个意外之喜，“那麻烦你了。”如果房租价格谈下来，他或许就不用再借一笔钱了。
沈雯笑道，“客气了，上次你不是请我吃饭了吗？”她在白家也快十年了，白家怎么说呢，青黄不接，难免暮气沉沉，她做事也跟着求稳，好久没接触过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了，“我去打电话谈一下。”
看着为自己帮忙的沈雯走到一边，江尹一望着空空荡荡的会所，徐徐呼出一口气来——混进这个圈子和在圈子里有一席之地，是不一样的。他在武汉时，就是前者，傅乘光他们只要翻脸，自己就只有灰溜溜逃出武汉的份儿。所以这一次，他还需要能帮自己源源不断生产钱的机器，他要拿这些钱开路，认识更上层的人，铺更广的人脉网。直至站在与傅乘光那些人平齐的地位，让他们知道，那么对他的下场。
……
塑封的叶子，在阳光下显出精密而清晰的脉络。
看着小屈捡叶子，再一片片塑封起来，靠在栏杆上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道，“你找这些叶子干嘛呢？”
“做几张书签。这里的叶子挺好看的。”小屈说。
靠在栏杆上的男人直摇头，“你从接你爸的班进政府机关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屈续胤——你还记得以前带我们玩吗？”
“就是玩累了，要收心，你这收的也太彻底了。”
小屈在观察手上两片叶子，像是没听到。
捡树叶太无聊了，得知他来玩，才过来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起别的来。也是这几年，商政不同道，各忙各的，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现在的事来——
“你记得前几个星期过来，让戴鑫别碰的那个小服务生吗？”
小屈眉心皱了一下。他忙的事多，忘了，但被人提醒，他还是想起来了。他知道对方不会白提这件事，“怎么了吗？”
反过身，趴在栏杆上看池子里养的那些红白锦鲤，“戴鑫把他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