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尹一面前摆着几颗独立塑封起来的药丸跟一杯倒好的水。
坐的离他最近的景烁,低着头,在用手推戴在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缓缓转动。站靠着沙发扶手上汪梦醒,则摆弄着手机,不时回头和童持说着什么。
没人催他喝。
因为人没来齐。
在这等待中,转动戒指的景烁,几次偷偷去觑江尹一。只他又怕被江尹一发现一样,每次只是一瞥,就将目光收回了。只到后面,他戒指也转不下去了,索性用右手将左手包覆起来。他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没有人注意。
门开合了一下,听到声音的汪梦醒抬了下眼皮。
姗姗来迟的姚诗承,手上提着一个蓝色的纸袋走了过来。明显是用来装礼物的纸袋。他在坐下前,将纸袋摆放在了江尹一面前的桌子上——
“送你的。”
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只纸袋了,高矮不同,环放在水和药丸旁边。
跟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他们不同,江尹一就穿着件丝制的睡袍。睡袍本来就挺短,他坐着,两条腿都几近是光着的了,也没穿鞋,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放完纸袋后,姚诗承退后,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感受到身周的那些目光开始向自己汇聚,江尹一知道,今晚的人来齐了。
前几天的平静只是因为他病了,这些人大发‘慈悲’而已。他本质上仍是只要他们想,就要为他们提供服务的男娼。
看他迟迟不动,汪梦醒收起手机,走到他身旁蹲了下来,“这个是新药,没有之前那些药头疼的副作用了。”他说话还带笑,跟这些不是强效的性药,是糖丸似的。真不知道他是太天真,感觉不到自己的行径有什么不对,还是即使知道,但不觉得有什么所谓。
“你不吃,多做几回你就不舒服了。吃了就不会——会一直爽。”
汪梦醒长的真是张特别稚气跟无害,嘴唇,眼睛,都带点圆钝感,加上爱笑,看着跟高中生似的。
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江尹一看着他拆开后,捧在掌心里递过来的药丸,接下来后,丢到水杯里。而后他端起水杯,倒扣在桌面上,任凭水在桌面上横流。
“……”
看着他不打算配合的举动,蹲在地上的汪梦醒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真不会跟江尹一发脾气。没办法,他将目光投向其他几个人——怎么都坐着不动?平常不都心急的要死吗?怎么今天就像只有他一个人想似的。
水很快流下桌沿,把地毯润湿了一块儿。
景烁没做声,坐在童持旁边的姚诗承颇有深意看了他一眼,而后起身道,“我也有点渴了——我去倒杯水。”
喝什么水啊!
对他的反应实在莫名其妙的汪梦醒,也不敢对江尹一强来——他蹲在地上,将被江尹一翻倒的杯子扶正,而后回过头,让站在冰箱前拿水的姚诗承拿瓶水过来。
“别拿这些药来恶心我了。”江尹一真的已经被这种性药恶心的不行了,之前每次做他都会被喂这种药,这种药并不会让他意识陷入模糊,只是将本来极其稀薄的快感放大了无数倍,又将鲜明的痛感又稀释了无数倍,他被一下下从背后顶来的沉重撞击,撞到胃袋颠簸,想要干呕的时候,那种被药放大的快感,就如电流一般通过大脑皮层,让他连指尖都产生酥麻。
这种违背他意志的快感才是最令他恶心的。
“不是恶心你。”汪梦醒分辩,“只是想让你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