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她脱口而出,又立刻闭嘴,我与她面面厮觑,助理委婉提醒道,“阮小姐,杀人犯法。”
阮小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知道、嗯、我的意思是、嗯……废了他。”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了声抱歉。
“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其实没有印象,是最后,公主离开时将这段时间的记忆给我看了,我想她也想鼓励我,让我别再对他抱有希望。”
她笑了笑,这时候的神情,才有了几分当年阮家大小姐的从容,“我很感谢小公主,但其实她多虑了,我在知道他是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时,就已经不爱他了。”
“我只想杀了他。”
她眉眼间流露出极重的怒气与杀意,“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救了他!”
“他害你父母,你有证据吗?”
她闭了闭眼,“没有,他只在……侮辱我的时候,说过一次。”
“他很谨慎,我提出与他解除婚约,他不同意,对外以‘未婚妻太过伤心,整日闭门不出’的名义,将我囚禁在家里,在家里时,他只让我穿一件没有口袋的外衣,接触不到外界,拿不到录音笔,也没有地方去藏。”
“整栋别墅都是摄像头,我无处可逃,只得假意伪装成对他又爱又恨的模样,求爱而不得。他是贱骨头,我当年喜欢他时,他总觉得我在施舍他,看不起他,等我不爱他时,他又觉得我伪装的爱货真价实。”
“他说他要一辈子绑着我,让我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欢好,让我痛苦。”
“可笑。”
“我巴不得他离我远远的,他愿意和几个女人上|床就和几个女人上|床,他碰我,我觉得恶心。”
我问,“那为什么你愿意替白小姐入狱?”
她面露恨意,“因为他用爸妈威胁我。”
“我爸妈被撞成植物人,躺在医院,他说,如果我不替她入狱,就将爸妈赶出医院。”
“可我从医院出来后却发现,早在一年前,爸妈就已经走了,我连他们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是白悦做的。”
“傅至深和白悦整天同进同出,傅家企业都默认她是傅家夫人,所以当她去傅家医院,故作不知道那间病房的两个植物人是我爸妈,并‘好心’提议,没必要让我爸妈继续接受治疗,继续治下去只是白花钱的时候,医院以为这是傅至深的意思,停了对我爸妈的治疗。”
“后来我质问傅至深,他只是不耐烦地说,他会娶我,作为对我的补偿。”
她惨笑一声,“谁要这种补偿?!”
“他令我恶心!”
这次她为了平复情绪,缓了很久,才重新抬起头,面带嘲讽。
“其实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开始是想打掉的,因为我不能保证我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或许我会爱他,但或许,我会恨他。”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留下他。”
她勾了勾嘴角,“不过傅至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说他的孩子,不是想打掉就能打掉的,我这辈子也别想和他撇清关系,整日找人看守着我,最终,我迫不得已生下了他。”
“宝宝毕竟是无辜的,既然已经做了母亲,我无法不管他,但这似乎让傅至深误会了什么。”
“他让我替罪时,说,如果我不去,孩子他不会管。”
“结果等我回来之后,发现就算我去了鉴于,他也没管宝宝。”
“他把宝宝丢给保姆,保姆是白悦找来的,整日苛待他,直到三岁才开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