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间隙，东边隐隐泛起鱼肚白。文沅的声音隔了几秒，“珍惜。”
“很珍惜。”
文沅终于直视他，眼睛里映出的橘光比远处光晕还要漂亮几分：
“梁为泽，除了我自己，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周围渐渐被晨晖笼罩。
梁为泽亲他的眼睛，嗓音发哑：
“你也不行。”
远方，太阳彻底升了起来。
……
文沅没想到，自己先等来的，竟然不是警局的通知，而是导员又一通的电话。
如此熟悉的场景，只是这一次，院长的表情似乎更凝重了些。
“小文啊，”导员对他说，“听说你报警了？”
文沅大概知道两位为什么找他过来了。
“是。”
“这……帖子不是已经删除了么，怎么还闹到报警了呢？”
“是，帖子是删除了。”但这场莫须有的风波，带给他的却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删除”可以抵消的。更何况，那些截图在A市校园圈里疯传，就算删除了帖子，照片也不会因此而消失。
除非冯昊向他公开道歉。
“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怎么就不能私下解决呢？”
学院的意思是希望能息事宁人，文沅撤销报案，学校也会对发帖的人做出相应处罚。
“虽然是他有错在先，但也不能一上来就报警不是，总得给人一个改过的机——”
“他有错，我没错。”
“……什么？”
“有错的不是我。”文沅抬头，“我为什么要替别人承担错误？”
院长和导员都沉默了。
“抱歉，老师，外面还有人在等我。”文沅道。
两人往门口一看，办公室外站着的赫然是帖子里另一位主角。两人站在一起，没有过分亲密的动作，却叫人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谈完了？”
“嗯。”文沅说，“我们走吧。”
两人一齐走出去，却在教学楼拐角处，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施舒。
“……妈？”
施舒目光淡淡从两人身上扫过，文沅以为她会愤怒，自己又和梁为泽在一起，可没想到，施舒径直走向方才他出来的那间办公室——
“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和你们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