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这天晚上，文沅被临时通知到机场接机——施雯两天后在A市有场晚宴要参加，火急火燎定了机票赶回来。
自从上次在法国出了那样的事，她还没踏踏实实见过文沅一眼，早在接机口就望眼欲穿。
“乖乖！”
施雯眼神在他身上打了个圈，正要开口——
“没瘦，胖了呢。”
文沅不用想都知道她要说什么，笑嘻嘻地先一步掐断话头。
施雯：“……”
“胖哪了？”她伸手掐了一把，“净瞎说。”
忽然想到什么，“后天的晚宴，你陪小姨一起参加吧？”
“我？”
“嗯哼。”
计程车到了，文沅以为施雯只是随口一说，便没放在心上。
小姨这次回来的正是时候，他们刚搬完家，施舒一早就收拾好了房间。
“终于不用住酒店了。”
施雯靠在座位上，手腕撑着下巴，头发随着她随意的动作散开几缕：“每次到A市来看你都像在出差，没点归属感。”
文沅笑笑。
施雯说的没错，有了这套公寓，他在A市好歹也算有了个“家”，哪怕只是很短暂的。
“那件事后，你妈改变挺大的。”施雯闭上眼睛养神，声音徐徐的：“要是换了平常，怎么可能丢下生意那么久都不管。”
还有换公寓这件事，之前她劝了多少遍，施舒都没答应，哪像现在。
“我明白的。”
文沅小声说。之前他在法国出那样的事情，施舒虽然嘴上不说，但那段时间总是患得患失，会在深夜走到他房间门口反复确认。
“明白就好，你要多理解她。”施雯说完便干脆补起了眠，文沅也不再和她说话，抬头看了会儿窗外。
靠近机场这边的高速是新修起来的，路灯又高又亮，他拍了一张照片。
——学长，我来机场接小姨。你在干嘛呢，还在忙吗？
文沅现在已经不奢求梁为泽能很快回复他消息，但就是想和梁为泽说说话。退出对话框后他打电话给郝小乐，问他明天想吃什么，自己可以带过去。
“别折腾了，陈琨会过来。”
郝小乐被要求住院一周，明天正好是最后一天，文沅本来打算去接他出院。
“小乐，”
文沅在电话这头停顿几秒，终于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你什么时候和陈琨学长关系这么好了？”
如果说上次生日还能理解为人多热闹，那两人单独出去吃饭，去酒吧，郝小乐住院七天，陈琨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泡在医院。这又该如何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文沅现在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
“呵，”郝小乐笑一声后没了下文，文沅正要追问，“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
“我说，”郝小乐的声音淡下来，“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文沅嗓子一卡，“我想的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