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沅不理睬他。
“差不多行了啊，酒不是这么喝的，喝这么猛你绝对得吐。”
“学长，”文沅不管，“又到你了。”
“算我输，行么？我认输。”陈琨举起双手，“我喝不过你。”
他盯着文沅那双实在让人很难忽视的漂亮眼睛。靠了，喝个酒怎么又要哭，巨大一泡眼泪蓄在眼眶里，给他干懵了都。
“好，你输了。”文沅点点头，继续喝酒。
陈琨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出他心情不好了，“别喝了，哪有你这样喝酒的……”
“学长？”
文沅转过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他手里的啤酒瓶被人抽走了。眼泪刚好掉下来，砸在梁为泽攥着酒瓶的手背上。
“手拿开。”梁为泽冷声。
“为什么？”喝醉的人说话慢吞吞，“不拿。还给我。”
梁为泽没再理他，手腕一用力抽出来，扔进垃圾桶。
文沅被力道带得身体歪斜，半个身子趴在桌面上，脑袋垂下去半晌没起来。
“靠，你那么用力干嘛？人醉着呢！”陈琨看得心头直突突，连忙跑过去晃人胳膊。
“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不是灌的挺欢？”梁为泽语气不好。
“那我哪知道他心里揣着事儿呢，要知道我肯定不灌他。”陈琨肠子都悔青了，“学弟，文沅？沅儿，吱个声儿！”
文沅没反应。
“草。”陈琨慌了。
梁为泽上前两步，拨开陈琨，一手扳住人下巴，用力往上托。
不对劲。
手心里的肌肤在发抖。
梁为泽皱眉，顺势一把托起了文沅整个脑袋。
一张盈满泪水的脸顿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放开我。呜，”
梁为泽神情一滞，下意识松开双手，可文沅竟要朝桌面狠狠栽去，他眼疾手快，又伸手托住了。
“……”
“不是，”陈琨惊呆了，“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能哭成这样儿？”
刚才还干劲十足和他拼酒的小学弟，眨眼的功夫哭成个泪人，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盛不住眼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滚，聚在下巴尖儿又成一淌儿。
陈琨突然想起那天在球馆看到的场景。
毫不夸张地说，他从小到大没见人哭成这样儿过，别说男生了，就是小姑娘他也没见过！
“文沅？”梁为泽扳着下巴晃了晃，“还清醒吗？”
“放开……”
陈琨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比了个二，“这是几？”
文沅又呜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