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乐笑得更大声了，仿佛胸腔都在振鸣，“文沅，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文沅脑子轰的一下。
郝小乐……竟然？可他不是一直喜欢女生的吗？文沅下意识将郝小乐代入一个异性恋的角色里，可郝小乐本人似乎从来没有明确过自己的性取向……
“你是真傻。”
“我要不是弯的，能知道那秦子阳不是好货？”郝小乐说。
文沅在那头不说话了。以为打击到他的自尊心，郝小乐又笑着说，“逗你——”
“可陈琨学长是直的，”文沅低声，“他有女朋友。”
“……”
郝小乐捏着手机，呼吸声变轻了。良久，才扯了下嘴角：
“嗯，我知道。”
挂断电话后文沅心神不宁。
……怎么办？小乐和陈琨，该怎么办？他想不出答案，眉头越皱越深，连施雯喊他都没听到。
“愣着干嘛，下车啊。”施雯狐疑地看他一眼。
“哦，好。”
航班到站的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九点，又从机场到市区，回到公寓的时候大厅里基本不见人影。文沅摁下八楼的电梯，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通电话。
如果陈琨知道了……会怎样？
文沅想到最坏的结果。陈琨和郝小乐就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不行！”
“什么不行？”施雯转头，“乖乖，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心不在焉，还一惊一乍的。”
文沅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惶。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自己和梁为泽。
“没什么。”
八楼到了，文沅沉默地走了出去，施雯在他身后皱起眉头。
这个点，电梯都没人了。
一路畅通无阻，八楼很快就，然而电梯门一开，一股酒气猛地扑了过来。
一层楼两户之间位置本就不宽敞，浓郁的酒气几乎将每一寸空间都占满了，施雯捂鼻，文沅也下意识朝味道的来源看了一眼。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自从他们搬家后从未露过面的邻居，此刻正单手撑着墙壁。似乎是打不开房门，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咳嗽声断断续续。
听见身后传来的响动，男人身形似乎一顿。
“快走。”
出于单身女性的警觉，施雯放低音量催促。文沅心事重重，点了点头，堪堪与男人擦肩而过。
可就在错开身位的一秒——
“学长？！”
他硬生生停下脚步，大步走近。撑着手臂靠在门口的人，不是梁为泽又是谁？
“怎么喝成这样啊，”文沅连忙跑过去，用自己的重量撑着他。
施雯微微睁大眼睛。
“小姨，你先回去吧。”文沅转头对他说，“这是我A大的学长，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