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为泽用手帕擦手，“我不是。”
“得了吧，你不是个鬼。”陈琨当他在放屁，“听说沈洁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他前脚刚听到消息，后脚梁为泽就找他，估计也是知道了这事儿，心里正烦。
“什么怎么办？”
“逃避没用，迟早都要面对的，你总不可能一辈子不见她。”陈琨语重心长，“当初你俩的事闹得风风雨雨，我看着心里也不好受，现在人家回来了，你要是还——”
“还吃不吃？”
“吃，怎么不吃。再给我来份……”
等待间隙，梁为泽又点开和文沅的聊天框，没发送消息，盯着聊天记录和头像竟也看了许久。
应该睡着了吧？
东一区和北京时间时差七小时，文沅起床的时候，国内应该是凌晨。
梁为泽摩挲屏幕。
UCT+1东一区时间，上午九点。
文沅拒绝了奥格列的陪同，独自到托运中心去取行李。
他的行李很重，额外支付了一笔费用，里面装着梁为泽替他借来的专业课本和习题册。叫车把行李送回家后，他决定在附近闲逛一圈。
虽说不是第一次来，可马赛这个城市依旧令人觉得新奇。老港附近有很多亚洲游客，偶尔会有人停下来与他交谈，路上碰到一只叼着树枝的迷你小狗，文沅蹲下来，拍了张照片。
文沅：【图片】
他发送后才意识到国内此刻还是凌晨，立刻就要撤回，没想到梁为泽竟然很快就回复他了。
L:你的狗？
文沅：你还没睡啊。
L：快了。
文沅：在忙工作吗？好辛苦。
他觉得梁为泽好像从小到大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小孩，相比之下显得自己好悠闲。
文沅：我把你给我借的课本都带来了，还有习题，我也会好好学习的，学长。
他握着手机等回复，很快，梁为泽在深夜依然清醒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是吗，我会检查。”
文沅：没问题。
L：我睡了。
文沅干脆发语音：“晚安。”
之后他又到新港转了转，那边不比老城区华人多，街道上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味道，白人和黑人混杂在一起，肆无忌惮地朝过路人行注目礼。
巷子口甚至传出叫骂声。
“hey?”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眼神发亮，朝他走了过来。
文沅转身，飞快走进了一家面包店，身后的目光却如芒在背。男人在门口逗留了许久才离开，文沅皱起眉头，匆匆走到街上搭乘的士。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男人转身折返，当街抢下了一辆摩托车，紧紧跟在的士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