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拖延一盏茶时间便可。
蒲还似乎对这个人很重要。
我紧了紧抱住蒲还的手臂,冷声道,“现在蒲还中了剧毒,他活不过半个时辰,你若是让这些人离开,我现在就为他医治。”
黑衣人笑了一声,“神医,你觉得一个蒲还能抵得上上千的武林英才?”
我道,“抵不过,那再加上医治你身上的暗伤呢?”
我紧紧盯住他面上的阎王面具,“铁面阎王,十年前伤了你心脉的那一道刀疤还没愈合吧?在阴雨天不会隐隐作痛吗?”
周围发出了一片低低的惊呼。
有小弟子忍不住惊叫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你是铁面阎王阎恶?!”
有人急着向孟溪求证,“盟主,铁面阎王逃出来了?!”
不等孟溪说话,就有人接着道,“你真是太久没闯江湖了,铁面阎王已经逃出来一年多了。”
孟溪沉着脸,满脸愧疚,“是我的错,对于大牢管理松懈,被铁面阎王逃了出去,他躲藏得太好,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抓到人。”
顿时安慰声如浪潮涌向孟溪。
“盟主,那铁面阎王极其狡猾,城府又深不可测,他既然能扮演近二十年的大侠,想必还有诸多后手。”
“对啊,曾经那庄家家主,与铁面阎王的关系多好啊,到最后不还是……哎!可怜了偌大的庄家。”
“曾经阎王救过我,我原本是不信他屠了庄家满门,没想到铁证如山。”
也有质疑声响起,“阎恶怎么还没死,他这种背信弃义的双面毒蛇,就应该五马分尸,盟主怎么把人留了十多年?”
“这人真是阎恶吗?身形是像的,可是我记得当年的阎恶受了很重的伤,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
孟溪沉声道:“诸位知道,我父与庄家家主是至交好友,当年的庄家大公子庄乘风,更是我孟溪的生死之交,虽然这样做有违道义,但是我不甘心让阎恶这么轻易地死。”
他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愧疚,接着被坚毅所代替,“至少让我问出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看来,他的目的已经不必我再说了。”
“我最恨的事,是当年未曾将他一刀斩了。”
我听到这里,几乎忍不住要将最粗的一根针插入他的死穴。
他怎么有脸这么说?
他怎么有脸这么说!
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做成药人,日日试药,夜夜难眠,让他受百年万蚁噬心之苦!
我垂下眼睑,遮住眼底杀意,我不敢再看他,怕失了理智,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控制杀意上,等平静下来,入耳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阎恶在大牢里待了这么久,以他当时的状态,不可能逃出去太远,一定是有人接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