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是极乐。”
那一刹那，我竟然想起了小玉儿——在暗场中，成为“盛宴”的蓝琢。
黑衣人看着手中的丹药，咬着牙吞下一枚，几乎是立竿见影地，他便涨红了面颊，失了仪态，只能勉强维持着神智，走向那个对蒲还吐口水的人。
蒲还再没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却是看向玉相逢，“玉谷主很合我的心意。”
玉相逢的目光也不曾看向旁人，却道，“那真是多谢场主厚爱，可惜我心有所属，不能与场主这等妙人共赴巫山了。”
【我心口突然一沉。】
【幻梦出现寸寸龟裂。】
蒲还挑眉，“既然是极乐之事，缘何要束缚自己在一人身旁？谷主若是怕心上人知晓，也不必担忧，我身边的这些人嘴都严得很，此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目光在地上的侠士身上转了一转，笑道，“再无旁人知晓。”
玉相逢依旧摇了摇头，声音分明依旧奇异，却不掩万般温柔，“唯有与相爱之人做，那才称得上极乐之事，否则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情投意合才心甘情愿，为他不知朝夕。”
“否则便不是什么乐事了。”
【我眼前的幻境彻底碎裂，我又看见了眼前的断壁残垣，那一根一直不曾扎破手指的银针，却在梦破之后刺进了掌心。】
蒲还脸上笑容渐敛，一挥手，身旁的黑衣人便将那已经失去神智的黑衣人绑了起来，他在地上蠕动着身子，丑态毕露。
而被喂药的人，此时面颊通红，却因为中了迷药，反而避免了露出丑态。
他看向玉相逢，问道，“不都是床笫之事，有什么不同？你的鸳鸯谷与我的青楼又有何异？”
玉相逢轻笑一声，“我的鸳鸯谷，是情投意合，你的青楼，是逼良为娼，你说有何异处？”
“我分部的金银花，不是已经因为这事被斩了头颅吗？桃花还将她的头放在了你的桌上，场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便不记得了。”
蒲还大笑，点了点头。
鸳鸯谷有十二分部，部长以十二种花朵命名。差点把北辰卖掉的那一部部长，便是金银花。
原来是暗场的人。
蒲还继续问着玉相逢，“那么说，不是情投意合的结合，是错误的？”
玉相逢道，“鱼水之欢，最上等，为情投意合。中等，一拍即合，只为朝夕。下等，强弱悬殊，逼良为娼。”
“那下等就是错的了。”
“是错的了。”
“是错的。”
“哈哈哈，错的、是错的……”
“是错的！”
蒲还喃喃自语着，声音渐渐变大，他一面狂笑着，一面重复着，像是一个疯子。
突然，他转头看向了我。
他大步走来。
“神医，神医你看看我，我的病你可能医？”
他主动地将手腕放在了我的手指下，期待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