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宁不顾在庄乘风身边,对庄乘风来说也不错。
不过此人的确邪佞,我不认为庄乘风的智谋在他之下,但是庄乘风对确定了的人太过赤诚,我怕万一宁不顾动心思,庄乘风会重蹈覆辙。
此事果然还需观察。
不过近在眼前的是,宁不顾手反复握着那一只瓷瓶,感觉下一息就要被握碎。
逼讯散轻若粉尘,呼吸之间便可吸入,纵使这东西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是身上沾上其他的味道也令人不适。
我随手捏了下他麻筋,他显然没对我设防备,愕然又惊怒地看着逼讯散到了我手中。
我将逼讯散收好,道,“他现在疯得差不多了,身子也弱,你若是想对他用刑怕是不行。”
“不过你若是真的气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怕青衫,与火。”
“这瓶药散你拿着太危险,就当是报酬了。”
宁不顾也没看我手中价值千金的逼讯散,转头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敲了敲瓷瓶,又道,“不过我不建议你现在再去刺激他一次。”
宁不顾露出被我耍了的恼火表情,我解释道,“我方才对他的刺激,已经足够了。”
顿了顿,“有些人,一直不见也罢了,见一面后再不得见,才最残忍。”
宁不顾听后,缓缓转过身来,仔细的看了看我,我感觉像是被鹰隼锐利的目光盯住。
我任他打量。
半晌,他才恢复了懒散的样子,“虽然没听清孟迩崆喊得是什么,但是看在他喊得和爹没了似的的份上,我信你了。”
我“嗯”了一声,将逼讯散揣进袖子。
宁不顾又有点恼火地逼过来,“你都与奕之结百年之好了,做什么还勾着庄凌?难道你想坐享齐人之福?!”
我额角青筋一跳,“胡说八道什么?”
宁不顾甩袖而去,“反正本教主不会让你得逞的!”
“还有,掌控情报的多数控制欲也强,你别看现在奕之不争不抢的,等他清醒了你再敢想七想八,小心着点你自己,可别玩脱了!”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立在原地平静半晌,突然笑了。
我突然很期待,他知道我与庄乘风是亲兄弟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
一定很精彩。
……
回到院子,正是月上中天。
风吹树动,树影摇晃,虫鸣阵阵。
庄乘风给我准备的院子很宽敞,里面植物很多,知我喜欢安静,因此这院子远离人群。
然而此时,原本舒适的环境突然让我感到有一丝孤寂,与难以言说的怅然。
或许是刚听了一个故事,知道了一段往事。
而故事内外的落差太大,以至于甚至感受不到悲伤,只能感受到一阵空落。
就像深秋傍晚的风,吹过空荡荡的荒芜庭院。
斜阳半残,荒草丛生。
银鞍白马落月刀,神机妙算青衫客,潇洒肆意鸳鸯剑。
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