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墨啸天的脚步声，猛地抬起头来，极尽警惕。
他呲着一口小白牙，若是有毛发，估计会根根炸起。
“又见面了，小狼崽。”
墨啸天心情不错，他半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来。
有内功护体，也不怕小狼崽子咬他一口。
小狼让他想起曾在野外看见的野蔷薇，带着扎手的刺，在贫瘠的土地中坚韧地开出明媚醉人的花。
哦，这只小狼崽子黑漆漆的，最多是一朵黑蔷薇。
小狼狐疑地歪头看了看他，迟疑地上前几步，低头嗅了嗅他的指尖。
他转过身去，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示意墨啸天跟他走。
墨啸天被他带着，看见了一只母狼。
小狼眼睛水润，期待着。
眼前的一幕与四年前重合在一起。
他说不出自己当时是以什么心情蹲下身，拿出了耗费难以计数的金银才研制出的狼牙药。
他轻叹一声，笑道，“这一瓶价值千金，你还是想想怎么报答我吧，小狼崽。”
……
他留在了丛林。
不愧是狼牙药，母狼年纪本就不小了，这次又断了腿，竟然生生被狼牙药救了回来，甚至有转好的迹象。
这几日外界大雨连绵不断，小狼却依旧坚持外出捕猎，每次都会给墨啸天带回来些吃的。
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鹿肉，哪怕自己挨饿，也会先给墨啸天吃。
他开始允许墨啸天的亲近，在摸头的时候不会下意识地给他一爪子。
墨啸天心中升腾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与他看见林子的时候，有些不同，却同样让他着迷。
他给小狼洗澡，给小狼理发，看他露出干净漂亮的眸子，这双眼睛熟悉得令他心动。
小狼有时候笨呆呆的，气的墨啸天哭笑不得，有时候却又聪明得令他惊讶。
他看着小狼灿烂的笑脸，之前那个荒诞的想法，再次升起。
或许，他可以养着这只小狼？
他没想过要做什么，他没有特殊癖好，他只是想将小狼带在身边，看着他，心情也会变得明朗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药瓶里的药膏渐渐变少，母狼的情况也在渐渐好转，唯有大雨依旧不曾停歇。
他的手下为他送来了换洗衣物与香料，跟了墨啸天这么多年，他们早已学会不去提出质疑，只要听从便可。
墨啸天试着用调料烤了兔子，意外得鲜香，他听着小狼吞咽口水的声音，暗暗好笑，撕下一根兔腿抛给小狼，看他被烫的吐舌头，不由得笑出声。
“小心，烫。”
却见小狼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试着将兔腿吹凉或是撕成小条，小狼叼着兔腿递到了母狼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