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严暮上朝,有言官便指责他不念旧情,薄情寡义,不肯给自己的侧妃收尸,尤其这侧妃还怀着他的孩子。
早有人想踩严暮,因此一个接着一个站出来,朝会成了批斗会。
皇上看向严暮,“老七,这元氏的尸体,你领回府安葬吧。”
严暮上前,“父皇,恕儿臣不能从命。”
皇上脸色一沉,“你还敢抗旨?”
“父皇,儿臣与这元氏已经和离,她非是皇家儿媳,儿臣将她尸体领回府,以什么名义办丧礼,又该葬在哪儿?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就葬进皇陵吧?”
皇上沉了口气,“自然不能葬进皇陵,但给她找块风水宝地,将之安葬,全你二人旧情也是合适的。”
“还是不成。”
“怎么又不成了?”
“我俩没什么旧情啊。”
皇上被严暮气得脸色发青,提早结束了朝会。
从朝堂出来,路过的不少官员指责严暮。
此时上官胥走过来,笑了笑:“七殿下,不就是葬一个人,你何必这般固执?”
严暮耸肩,“她想害我媳妇,还要我给她收尸,多大的笑话啊!”
“人人一口吐沫,殿下也得屈服。”
严暮伸了伸腰,“呵,刀山火海我都趟过去了,还怕几口吐沫?”
望着严暮离开的背影,上官胥眯了眯眼,“他还是不懂人言可畏。”
连坟坑都不要了
严暮回到王府,在府门前碰到了薛长风。
这位在丁忧期间,整日无事可做,加上唯一的姨娘也离他而去,父亲回了老家,真真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因为太闲,所以总盯着严暮,只要他一有空就拉着他喝酒。
严暮一看到他,脸不由青了青,“我不想喝酒了。”
薛长风啧了一声,“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
严暮点头,转身往府里走。
“欸,我找你有别的事。”
“你能有什么事?”
“我都听说了,你那侧妃元氏被毒害,尸体还在京兆府府衙,因你府上不肯领回尸体,马上就要腐烂了……”
严暮止住脚步,薛长风差点撞他身上。
“你这么闲的话,干脆将元卿月的尸体领回家得了,再办一场隆重的丧礼。”
薛长风瞪大眼睛,“她又不是我的侧妃!”
“她也不是我的。”
“可你们当初……”
“并未拜堂,后来她强求,我又给了她一张和离书。”
见严暮脸沉沉的,薛长风摸了摸鼻子,“这事都传开了,谁在乎你和她有没有和离,反正外面都是骂你,骂王妃的,说你俩太过无情。”
严暮嗤了一声,“随便他们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