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万一有了,月份大一些,估计男人都分不清是他儿女还是孙子孙女。
她咬唇,小心地道:“其实……无论是谁的,还不都是皇上你的血脉吗?”
景熙帝脸色微变,瞬间冷漠起来。
帝威赫赫,阿妩被吓到了,连忙道:“皇上不要这样,别生气,阿妩给皇上磕头好不好?”
说完她真要跪在他长腿之间,给他磕头。
然而景熙帝有力的臂膀箍住阿妩不堪一握的腰肢,五指张开,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来。
阿妩便看到了那双茶色的眸子,颜色浓酽,锐利威严。
她越发怕了,小心翼翼地道:“皇上?”
伴君如伴虎,他性情变化莫测。
——当然也怪自己,不该说他不爱听的,她现在应该给自己一巴掌!
景熙帝居高临下:“你这么说,朕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阿妩颤巍巍:“皇上你说……”
景熙帝:“当时你和太子怎么相遇的?在和太子相遇之前,你在哪里?”
太子南巡水患,却突然遇到这么一个女子,沉溺其中,之后更是将这女子带回。
公务之中带回女子,这是大忌,朝堂之中颇有些流言蜚语,以至于文官清流上谏,连累太子声名。
景熙帝难免怀疑有人特意给自己儿子设下陷阱。
阿妩听此,在心里犹豫了下。
她知道自己和陆允鉴的事绝对不能说。
从今日皇后与陆允鉴之间那些言语中不难察觉,东海水师之后暗流涌动。
朝堂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可能掀起一场足以颠覆朝野的狂风巨浪。
若此事只关乎帝王私德,尚有转圜余地,她可以凭借景熙帝一时的疼惜而求得一线生机。
可一旦她被卷入权利纷争中,那她便危险了。
她在景熙帝心中的分量根本不值一提,只怕转瞬间便被倾轧为泥。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命,苟且偷生,谁也别得罪。
所以她该怎么瞒过去?
自己跟了太子时并非完璧之身,太子心知肚明,这也是一个大坑。
虽说按照常理,他们应该永远不会提起这个话题,但万一呢?
如果父子两个戳破了说,自己岂不是还得编造一个前面的男人?
她心里纠葛摇摆,一抬眼,便见景熙帝视线锐利地盯着她。
她心里一慌,不敢多想,只能低下头,承认道:“皇上,其实在太子殿下之前,阿妩是订过亲的。”
景熙帝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哦?还有别的男人?”
阿妩在心里舒了口气,有这么一个幌子遮掩也是极好的。
她便诚恳地道:“是阿妩的青梅竹马,邻家阿兄,父母做主把阿妩许给他家,可自从家乡遭了灾,我们一起逃难离开,不小心失散,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