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蓉瞪了景春熙一眼,这次是真的带上了几分责备,“不用你瞎操心,出门就好好的,注意安全,别老惦记着家里。”
"“知道了,娘亲。"”景春熙撇撇嘴,幽怨地看向景逸,“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每次我要出门?娘亲就好啰嗦,脾气不太好。她故意把"啰嗦"两个字拖得长长的,还冲母亲做了个鬼脸。烛光在她灵动的眸子里跳动,像两簇小小的火焰。
马上被师父又剜了一眼,他板起脸道:“儿行千里母担忧,你还委屈上了。”那表情非常严肃,浓黑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不容她继续顶嘴,“听你娘的没错。”说完自己先绷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赶忙低头喝了口汤掩饰。
景逸目光又转向胥子泽。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一个饱含嘱托,一个满是坚定。胥子泽放下筷子,正色道:“放心吧!我定会护她周全。”他声音不重,却字字铿锵,像是许下一个郑重的誓言。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更显得神色坚毅。
浦哥儿看着大人们你来我往,突然把碗一推:“我也要去!”声音大得把屋檐下的燕子都惊飞了。景春熙立刻弹了下他的脑门:“你给我好好念书。”全桌人都笑起来,连门外的青衣和紫衣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烛光将五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了一片温暖的剪影。
吃完饭,景春熙又被景秋蓉拉到后院的空屋。
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屋里整齐码放着几十个竹编食盒,每个食盒都贴着红纸标签,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酱牛肉""桂花糕""炖肘子"……等字样。景春熙指尖轻点,食盒便一个个消失在空气中,收入了她的空间。
这一次食物规整讲究多了。食盒漂亮,进入她的空间也分门别类地存放起来,以后取用也方便。
这一次,加上胥子泽的队伍差不多五十人,这间空屋里的吃食她一共收了三天。即使东西收完,屋里还散出诱人的香气。
就这几天往空间里收的东西,除了熟食,白米白面是空间早就有,新鲜蔬果都是青山庄里采摘,孩子们帮洗好捆好的。
再下去就是夏季,换洗的衣服备得多,但是衣服被褥都不占地方。贵在娘亲觉得她会冷会饿,拼命帮她塞东西。所有东西攒一起,空间也收了差不多一满间。
景春熙哭笑不得地看着空间里越堆越高的物品,心里却暖暖的。
百年老榕树枝繁叶茂,月光从叶缝间漏下来,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树下的石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果盘,萤火虫在周围飞舞。
应孩子们的要求,他们晚餐依然是不摆桌,饭菜任吃。
看见他们出来,米嬷嬷赶紧走过来,"白天烧烤都吃撑了,饭菜倒是剩了不少,老奴自作主张让他们各家打回去做早餐吃。"她指了指府学方向,那里还亮着灯,"我跟师娘说好了,明天府学不做早餐!
景秋蓉脸上笑吟吟的:"这些小事米嬷嬷定了就好,不让孩子们浪费就对了,其余的什么都行。"她的目光扫过还在嬉戏的孩童们,眼中满是慈爱。
五月庄子里的风特别凉爽,景春熙懒洋洋地坐在秋千上。胥子泽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推着秋千,力道恰到好处。景春熙两条腿不停地晃呀晃呀晃,绣花鞋的缎面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无比惬意。她的梢随风扬起,偶尔扫过胥子泽的手背。
在外面待了许久,看着孩子们被米嬷嬷赶着相继离去,浦哥儿和家中的孩子也被景秋蓉赶回了院。“快去睡觉!明日还要晨读!”景秋蓉的声音温柔却不容反驳。小孩子们嘟着嘴,一步三回头地往各自住处走去。
“走了!明天还要早起。”胥子泽不再推她,秋千慢慢停下。景春熙轻盈地跳下来,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两人在秋千下分了手,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各自回去。
“师父,你怎么还在这?”看到景逸孤零零地站在大宅门口,景春熙忍不住诧异。高大的门廊下,景逸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住在练习场的人都走光了,他怎么还当门神呢!月光照在他严肃的面容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帮我给老将军和老夫人也带封信。”景逸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过来的信封明显大于平常,景春熙明白师父为什么不用信鸽代劳了。就这厚度和重量,得用老鹰才行。
摸着里面厚厚的一沓纸,景春熙揶揄:“师父这是写书呢?都快赶上一本游记的厚度了。”她调皮地掂了掂信封,估摸着得有好几两重。
“收进空间,别弄丢了。去了马上交给老将军,不许偷看。”景逸的表情格外严肃,眉头紧锁,连声音都比平时低沉了几分。
看师父那严肃的表情,再看看那厚重的信封,景春熙也觉得这信非常重要,里面肯定有重大的秘密。当着师父的面,景春熙毫不犹豫地收进了空间。
“早点休息,别跟那小姑娘胡闹,师父明天送你。”景逸揉了揉她的头,语气终于柔和下来。
洗漱过来,本以为还会纠缠她的瑾姐儿早就累得在床上打起了小呼噜。
小姑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粉嫩的小脸埋在枕头里,睫毛好长。但是手里还抱着景春熙的粉色枕头,抱得紧紧的,像是抱着最心爱的玩具。
景春熙轻手轻脚地上床,小心地把枕头抽出来,却惹得瑾姐儿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月光从窗棂透过纱帐,在床榻上洒下一片温柔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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