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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曾经授命探查南琼子小娘子的来历。
之后景熙帝随口吩咐一声,不必了,此事便不再提及。
只是如今,景熙帝猛地意识到,自己却因此错过了一个最要紧的线索!
此时的方越,脸色煞白如纸,他跪在奉天殿的地衣上。
殿内火龙的暖香阵阵,地上的地衣也足够柔软,可偌大的汉子却感到了寒冬的冷意。
今日他并不轮值,恰好在家休沐,本约好了和三五兄弟小酌,却突然被帝王宣召于此。
不必细想他便已经明白为什么。
他不敢抬眼去看,沉沉压下的天威让他无法思索,脑中一片空白。
景熙帝剑眉压下,视线死死盯着前方虚无一处,声音却异常冷静:“你去查过?”
没有前因后果,帝王在问话。
揣摩帝心的臣下这个时候自然不敢有半点作伪,方越当下忙道:“启禀陛下,属下确实查过,属下身为龙禁卫统领,自当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松懈,是以已经暗中查探那位娘子来历。”
说到最后,他原本铿锵的声音没了底气。
景熙帝下颌紧绷,从牙缝中迸出一个字:“说。”
方越跪在那里,额头豆大的冷汗直流:“属下……不敢。”
奉天殿寂静无声,只有方越的心跳声,一下下地,在疯狂地打鼓。
方越知道,自己已经生死一线间。
景熙帝:“说。”
方越咬牙,尽量用平静以及体面的语气来诉说事情经过,他确实查了,很容易便查到延祥观丢了一个小道姑,这小道姑便是太子原本的侍妾宁氏。
小道姑长什么模样,什么时候丢的,很容易便对上了。
延祥观隐瞒了,一直隐瞒着,估计怕担责,但这也误导了帝王,任凭谁都没想到帝王捡到的那小娘子竟然是延祥观丢的,是太子昔日的侍妾,也是太子心心念念的人。
这小娘子就这么先侍子,再侍父。
知道事情真相的方越陷入了纠结徘徊,他也一直在犹豫。
帝王不要他查,他善尽职守,查了,可真相是如此惊人。
这一个月,帝王不再临驾南琼子,似乎对那小娘子也抛之脑后,他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这件事就此过去最好了,从此不再翻起,这件事就此雪藏,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可现在,帝王到底知道了,于是他也陷入万劫不复。
当方越说完一切,奉天殿陷入了沉静中。
没有一丝的风,没有一丝的气息,就连暖炉中的炭火似乎也因这莫测的帝微而停歇了。
在这让人窒息的空寂中,方越艰难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来自帝王的那雷霆一怒。
许久后,他却听到两个字:“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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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熙帝年少登基为帝,尚武,他比他的父辈都更青睐南琼子。
每至酷暑时都会前往南琼子避暑,秋时更是会前往行猎,并临憩驻跸在南琼子的别苑,甚至会在这里离宫理政,以至于今朝会把南琼子比作秦汉的长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