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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吃完了饭,白父白母却还想拉着羿玉说话,白永丰在一旁焦心地等待了许久,终于还是按耐不住地告诉白父白母自己与羿玉有工作上的事要交流。
白父白母连忙让他们进小房间里说话。
白家的布局与羿玉家里差不多,大约大两三个平方,小房间也稍微大一些,却也只能摆上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与一个小书桌。
羿玉不想坐到地上,也不想坐在挂着衣服的椅子上,所以就很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
他抱着手臂,跷着腿,脸上的礼貌乖巧瞬间就消失了。
当白永丰关好门,转过身时,就听到羿玉凉飕飕的声音。
“我们有工作上的事情要交谈?什么事?用水量还是用电量?还是肉类消耗品的交接?”
他问一句,白永丰的头就低一点,到最后已经完全不敢看羿玉了,只小声道:“……没有,我担心你会不喜欢那样。”
羿玉听不出喜怒地“哼”了一声:“你让我到你家,到底想说什么?”
白永丰稍微抬头,却是看到羿玉坐在自己每晚睡觉的床上,白净的面庞怔愣了一瞬,在羿玉不耐烦的点脚催促下,任由那一瞬间自己也没领会的思绪飘过去。
“是试验品的事情……”白永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说出口了,“我想和你说试验品的事情。”
羿玉心道,果然。
“说吧。”面上却不以为然,仿佛是并不相信白永丰能够在实验品的事情上说出什么值得人认真听讲的内容。
白永丰果然又踟蹰起来,好在他没让羿玉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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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是让你去接手实验动物房的工作了,对吗?”
白永丰小心地向羿玉求证,得到对方一个幅度敷衍的点头之后,才将自己的坦白继续下去。
“我之前也是。贾尔斯研究员给了我一本工作手册,让我按照上面内容去进行适应性饲养,试验品被送到实验动物房的时候……我、我……”
也许是在讲述的过程中回忆起了当时的具体场景,白永丰顿时卡了壳,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时,仔细去观察他的表情就能发现他的目光已经没有焦点了,完全是被记忆拉回了数天之前。
正当这个敏感、脆弱的青年几乎要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只手从后面半是掐、半是按地覆在了他的后颈上。
与此同时,一道低下来的男声压在了他的耳畔。
“在想什么?”
丝毫不夸张地说,这一瞬间,白永丰的眼神一下就清澈了。
从类似于ptsd发作时的麻木警觉,变成了他尚未去过实验动物房时的清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