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拿过来的?”因扎吉走到崭新的唱片机旁,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东西,安东今天过来的时候拿着个纸盒子神神秘秘的,他还以为是什么呢。
“新买的。”安东热情地展示唱片机的功能,捣鼓了半天才想起来问:“我能放在这儿吧。”
“你想放哪儿都行,这里刚好还有点空间,可以摆一个专门放碟片的柜子。”
因扎吉没说出口的是他很喜欢安东这种暗搓搓往家里拿东西的行为,把属于另一个人的痕迹一点点填满这间房子,“家”是多么美好的一个词汇啊。而且和上次过来借住不同,这回安东变得更自在了一些,比如他说要买摇滚重金属回来放。
这就有点太超过了,“不行,太吵了。”
“你也买你想听的吧,每次抽到哪个听哪个。”
好吧,他确实拿安东没什么办法。因扎吉叹了口气,安东已经回到器械上了,他的动作还没做完,摆好准备姿势之后盯着还在健身室闲逛的人不动。
“我不能在这儿看吗?”
“你看着我练不下去。”
“好吧好吧。”因扎吉只好走开,安东的身材越来越好,穿着普通的运动服会露出上半身流畅饱满的肌肉和修长有力的腿,现在看不到没关系,晚上还有的是机会。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安东才上楼,因扎吉显然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躺着不动,翻看着手里的东西,直到带着沐浴露香气的怀抱贴上来,“你在看什么?”
因扎吉合上手中的书,从床头摸了一只马克笔出来,“你还认得这个吗?”
安东一头雾水,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就是根签字的笔吧,完了这周俱乐部让我签的球星卡我还没签完!”
“和球星卡没关系。”因扎吉眼疾手快地吧坐起来就要跑的人拉回来,“这是我问那个阿贾克斯前锋要来的,他们俱乐部的马克笔更好用一点,你没印象了吗?或者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当安东把伊布和马克笔联系到一起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声音小了下去,“我有印象。不过你拿这个要干什么?”
因扎吉语气夹杂着兴奋:“玩个游戏,我在你身上用笔画,你来猜我画的是什么。”
怪不得之前因扎吉对他和伊布聊了那么久都毫无反应,虽然最近他们已经很少因为安东又和某个小帅哥说话而吵架了,但因扎吉这种大方的表现又让安东有点不爽,原来一切都在这儿等着呢。
安东知道今天晚上可能不会太容易了,他居然还有点期待,“但是这个笔好几天都洗不掉。”
“所以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因扎吉说着把安东压着趴倒在床上,腾出一只手来去解他身上的家居服。
安东挣扎起来,“这不公平,凭什么只在我身上画!”他刚还在庆幸自己穿的是冬天保暖的衣服,不至于一撩就脱下来,现在却开始后悔。
按道理他不至于完全被因扎吉压制,但因扎吉非常坏心眼地伸手去挠他的痒痒,还留着解到一半的扣子,将衣服整个向上翻起来罩住安东的脑袋,这让他的上半身被牢牢地束缚在衣服里,眼前漆黑一片,呼吸的热气打到近在咫尺的衣服上,热度再回到脸上,直到一只手放在他暴露在空气中颤抖着的腰上,安东闷哼了一声,一下子就软了身子。
因扎吉害怕安东憋气,拨开衣服让他把脸露出来,但也仅限于此了,安东的胳膊还被衣服包裹着举在头顶,连带着脖子都固定住没办法乱动。因扎吉在安东泛红的脸上亲了几下,“因为别人没在我的胳膊上留电话号码。”
安东蠕动着让自己趴地更舒服一点,嘴上还在抱怨:“肯定有人给你留过,不然你以前到酒吧是去听音乐吗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
因扎吉赶忙堵住他的嘴,再说下去自己就不占理了,“以后不会有那种事的。”
安东知道今晚这是糊弄不过去了,他脸埋进床垫里,由着因扎吉拉着他的胯摆成一个跪趴的姿势,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抚上塌着的腰,光是想象因扎吉现在能看到的样子就让安东羞耻地上不来气,“你要画什么?赶快”
那只手挪到屁股上拍了两下,不是很疼,清脆的声音透过衣服传进安东的耳朵里,他不安地挪动,又被固定在原地。“别着急”
闷热的包裹让安东甚至有些耳鸣,他艰难地捕捉着笔盖打开的细微响动,等腰上传来发痒的触感时还是忍不住一激灵。
“别动,”又是一巴掌,安东脏话已经飙出来了,却不得不继续趴着,“你还要猜我写了什么呢,乱动就写坏了。”
话是这么说的,因扎吉的笔又急又快,安东的关注点全部集中在笔尖的骚扰上,试图还原那些笔触可惜变成一团浆糊的脑子根本帮不上忙,什么都没猜到因扎吉居然已经写完了。
他只好凭借常识去想因扎吉可能写了什么,“你的名字?”
“再猜。”
“你的电话号码?”
“再猜。”
“forzamilan!”
因扎吉真想把安东脑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写forzamilan?”
“因为你不会写miasanmia?”安东挪动着双手想要爬起来可惜没成功,“我猜不到,我不想猜了。”
因扎吉一只手就把他按了回去,屈起指节顺着狰狞的鹿角从上到下慢慢滑动着,安东没了挣扎的力气,只剩想要躲开的腰被困在手中摆动着,还有隐约的呜咽声音。
“是你的电话号码,”因扎吉看着眼前漂亮的纹身,被凌乱的数字盖住,像是被喷了肮脏涂鸦的漂亮墙面,身子随着呼吸的频率一起一伏,这个位置的电话号码怎么看似乎都带着下流的隐喻,毕竟谁没事会在墙上留自己的电话号码呢?
但这个电话号码只有我能看见。因扎吉又细细描摹了一遍那些数字,手上故意忽轻忽重的,安东细碎的哼声也跟着忽高忽低。
“刚才的没猜出来,我再写一个,这次要专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