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干坐着多没意思,来打牌吧。”
因扎吉没意见,安东不太乐意,“我一玩就输,只有你玩得高兴了。”
维埃里还没来得及笑话他,因扎吉先说了,“万一今天转运了呢?这样吧,输的人脸上要贴条子,谁最后条子多谁去洗碗。”
“我做饭了为什么还要我洗!”安东默认自己铁定要输,更不愿意了。
维埃里翻了个白眼,“那就我们两个中间一个人去洗。而且干嘛贴条子?皮波你现在玩得这么无趣了吗?”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钞票出来,简单说了一下怎么算钱,“玩的不大,该不会有谁不敢吧。”
安东该死地被刺激到了,但玩牌的水平看的是熟练度,不是认真起来就能手气好的。上来他就连输了3把,好不容易赢了一次也没赚回来多少,他悲伤地看着自己手边薄薄两张钱,“等这些都没有了我也不玩了。”
“你有点志气好嘛!”维埃里头疼,看来接下来得稍微输一点出去,他的目的是多玩一会儿可不是多挣一点。
安东撇这嘴看自己手上的牌,“这不是我有志气就能解决的,这都什么烂牌!”
“嚯!这是个乌龙球吧!”因扎吉一门心思都放在比赛上了,这一声把维埃里和安东的注意力也从牌上拽了出来,抬头看过去刚好是回放。
然后安东突然感觉桌子下面自己的腿被蹭了蹭,转头正对上因扎吉冲他眨眼睛,然后几张牌从维埃里看不到的地方递了过来。
还能这么干?安东余光瞥着维埃里认真看球的后脑勺,把牌收好,又换了几张出去,这下一会儿绝对能赢。
“曼联这个新7号挺厉害的,葡萄牙小孩儿。”维埃里转头回来的时候还想着比赛,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刚才的小动作。安东欲盖弥彰地接话,“谁啊那可是小小罗!”
维埃里出了两张牌,他突然感觉局势有点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不过本来这把也是要送安东的。“他现在也没进过几个球吧,只是替补出场。听上去你很关注他?”
安东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说这个刚才边路带球又被撞倒的葡萄牙小孩儿后面连着拿金球吗?“我都是听皮波说的!”
因扎吉确定安东不是个能一起出老千的好队友,他就差把‘我刚才和皮波换牌了’这几个大字写到脸上了,左顾右盼的样子像是刚藏了果子的松鼠,现在给他打眼色求救的模样也很好玩。“好了好了,别说了赶快把这把打完。”
比赛有点无聊,曼联的对手是米德尔斯堡,现在红魔1-0领先,这个成绩放在他们身上不令人满意,场上球员多少有点心不在焉,还没从几天前的圣诞节缓过来,镜头总是对准场边的曼联教练弗格森,他不停地大喊着什么,脸色通红,估计是气的。
牌局继续,维埃里玩着玩着发现安东居然长进了,不再把把都输,甚至还赢了两次大头,反而是自己输得比较多。他一脸疑惑地打量安东,“你怎么突然就学会了?”因扎吉突兀地笑了一声,安东端起杯子挡住脸,“因为我聪明。”
接下来安东收敛了一点,指不再每把都换牌了,三把里面来一把的样子。维埃里又去看比赛了,因为那个7号小小罗确实很会跑,“他长得还挺帅的,才不到20岁吧。”
“但他那缕白毛有点土。”安东指的是小小罗额前的挑染,总是突兀地耷拉着。
维埃里惊叹,“你还有嫌弃别人白毛的时候?世界杯你染的那个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你怎么能这么说?!”安东无比受伤,“你可以说我后面染的粉色、绿色不行,白色就连报纸都夸过!”他决定接下来每把都出千,维埃里必须把所有钱输过来!
因扎吉也谴责地看着他,“波波,你自己当时都说安东算队里很帅的。”
“那是随便说的”维埃里看着两个统一战线的人,刚才那股古怪又冒了出来。
等他又连输了几次之后,连抓牌都倒霉地飞到地上,弯腰到桌子下捡的时候,抬头就看到另外两个人靠在一起的腿,他终于知道那股古怪是什么了!
“你们两个出千是吧!”
因扎吉还没来得及反问,安东就站起来自爆了,他拉都拉不住,“我们没出!你玩不过就想耍赖?”
“正常人这时候该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你反应太大了安东,”维埃里一眼识破了他的谎言,“皮波你居然还帮着他?!”
因扎吉摇着头感慨没救了,维埃里非要说安东赢的局都是出千不能算钱(这话也不算错?),安东自然不乐意,两个人叭叭了三百回合,牌自然打不下去,还是上床睡觉吧。
他们的套间刚好有三间空房,三个人各睡各的。安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只是因为这几天和因扎吉睡惯了,现在一个人躺着不适应,而且还在记恨最后把钱全都拿走的维埃里,玩不过就耍赖,他一定要报复回去。
维埃里白天赶了路,现在正在床上呼呼睡得正香,有个人偷摸开门进来完全感觉不到。安东摸着黑坐到他床边地上,掏出了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鲱鱼罐头,这是他昨天刚从超市买的。
罐头的拉环很紧,安东害怕弄出声音,小心翼翼地使劲半天才听到打开一个口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不过安东已经堵住鼻子了所以只闻见了一点点,就这还干呕了两下。
看了一眼头摆向另一边没打算醒的人,安东也不管声音大小了,一口气揭开整个罐头,然后飞快地爬上床把罐头放到维埃里鼻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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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深度睡眠的人很难被气味吵醒,但维埃里已经被折腾的有了些意识,还没睁眼睛就闻到了一股仿佛臭了三年的死鱼的味道,睁眼的同时飞快向旁边躲,安东被带着手根本拿不稳,“唉!别动别动要洒了!”
这一声又把维埃里吓得够呛,挥着手打他,“安东!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别打!我说了要洒了!”
于是伴随着阵阵干呕声,当维埃里摸索着打开灯的时候,那盒罐头已经光荣地全都扣在了他身上。
“哕这是什么东西?!”他从床上爬起来,又黏又湿的一坨全糊在背心上,然后透过单薄的布料粘在他身上。维埃里被恶心坏了,尤其看到安东鼻子里堵着纸团完全不受影响,正跪在他面前笑得捶地。
“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维埃里气急败坏地扑上来,安东大惊失色想跑,但还是被按到了地上,鼻子里的纸团被拿走,安东加入了干呕大军,还有一条鱼蹭到了他背上,他也变成了恶臭源头。
“你把这里弄成这样让我怎么睡?!”房间里根本没法待,维埃里都快吐出来了,心脏还因为突然惊醒跳得飞快,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罪魁祸首,抬手就是几巴掌打到安东屁股上,“你都上哪儿找的这些恶心的东西!你去掏厕所了?大半夜睡不着就吓唬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