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兰的时候他天天缩在家里,再神通广大的记者也没办法拍到他在家里后院干什么,或者他有没有偷偷溜到别人家去。
只是要想出门旅行过得好,在“默默无闻”道具卡不够用的时候,安东必须得给自己改变一下造型。头发再次剪短,染成了蓝黑混色,用因扎吉的话说,像一个“国际米兰专卖的鸡毛掸子”。
因扎吉是第一个看见他新发型的,在两个人分开他回家待着的前两天,这句评价实在太犀利了,镜子里十分满意的新发型突然变得一言难尽起来,安东纠结了一会儿,“国际米兰哪儿有这么英俊的鸡毛掸子?他们根本就不会做周边。”
“随你,只是你想好怎么面对保罗了吗?”
安东作死越来越熟练了,“他又不会让我把头发剃掉,顶多骂我两句。”
不过他还是考虑到亲爱队长的心脏,又或者等待给马尔蒂尼一个惊喜,他没有顶着这个发型正大光明的出门。就连坐飞机到西班牙旅游,也只有安检的时候摘下帽子。安东不确定工作人员有没有认出他,总之看他的眼神非常难以言说。
圣塞巴斯蒂安是西班牙北部巴斯克地区的一座沿海城市,安东已经习惯了夏歇期必去海边定律,只剩防晒霜还没有舍弃。原本他和因扎吉两个人打算一块儿出发,但中间出了点小意外。
“‘超级皮波化妆品商店购入甜蜜礼物,疑似幽会新欢’?安东你看见这个新闻了吗?”在回到米兰的第二天,马尔蒂尼一个电话打到了安东这里,疯狂了一个晚上正在补觉的人痛不欲生的爬起来,被自家队长的问题直接问蒙了。
“什么?”
“今天的报纸,你不会还在睡觉吧。”马尔蒂尼听上去心情很不错,好心地和他解释,“报纸上说皮波昨天去逛街买了化妆品,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昨天见他了吗?”
安东哼哼唧唧说不出什么话,他还没开机呢,因扎吉把电话从他手里抽走,“Ciao保罗,找我什么事?”
在手机最后回到安东手里的时候,已经知道那根口红最终归宿的马尔蒂尼非常无语,警告说,“哪怕你们真的想一起过夏歇期,也不要到处乱跑。要是被拍到的话会出大问题。”
安东只好喏喏应下,私底下才能吐槽,“我们很收敛了吧,而且这条新闻不是刚好可以打掩护吗?难道真的不能出门?”
“算了,小心点好。”因扎吉知道接下来他也要变成媒体的宠儿,“你先去,我比你晚两天,不会玩不了的。”
雨水打在帽子上,原本打算走路的人这下只能选择公共交通,西班牙的城市和意大利没有太多区别,不过安东只会说半吊子西语,巴斯克语对他来说是另一个难度。这下站牌上只能看英文了,也不知道因扎吉两天之后过来会不会迷路。
圣塞巴斯蒂安城市不大,找到酒店很轻松,到晚上雨停,太阳一出来温度就开始升高,归功于西班牙逆天的吃饭时间,他简单觅食一下之后选择悠闲地躺在酒店里吹空调。
队友们也都出去度假了,散落在地球的各个角落,比如卡卡马上要去看企鹅了,安东忍不住给他转述一下舍甫琴科与北极熊搏斗的传说,正聊得高兴,房间电话响了。
安东盯着这个应该保持安静的东西好半天,想等它自己挂断,铃声却像是无休无止一样一直响着。“谁啊?”
“您好,您的客房服务,马上送到房间。”
“我没叫客房服务啊?”
“我们这边有登记的记录”
英语交流的缺点体现出来,安东很想和前台进一步交流,但说不出什么东西,只好点头感谢挂电话。
安东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猜测,但又很快否定掉了。过了好一会儿门铃才响起来,打开门,因扎吉站在门口,“您点的客房服务,先生。”
“你不是还要等两天吗?不对,我白天到毕尔巴鄂的时候,你不是还在米兰吗?”安东张口结舌,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之前是因扎吉骗他。
马尔蒂尼的警告猝不及防地在脑海中响起,他探头到走廊上左看右看,然后把还带着服务员招牌微笑的因扎吉拉进了房间。
一肚子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因扎吉先说话了,“先生,客房服务理论上是不能进房间的,您这样是另外的价钱。”
安东:“所以你本来要提供什么服务?”
因扎吉亮出藏在背后的纸袋。
“是那个pintxos吗?还有别的!”安东惊喜地叫起来,这是巴斯克地区的招牌小吃,只不过他刚才出门时间不对没有吃到。
因扎吉晃开纸袋子,“先生,您得支付一下服务的费用。”
安东扑了个空,看着因扎吉狡黠的笑,哼哼着朝他的嘴唇咬上去,两个人在烤肉的香气中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吻。
“这算支付了吗?”
“勉强吧,还得您评价一下我的服务。”
安东终于把纸袋子抢了过来,“你服务什么了?就是送了一个吃的而已,让我看看东西看上去不错,勉强给你个四颗星。”
因扎吉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搭在他的腰窝上,暗示性地打转,“还可以有别的服务,如果您愿意的话。希望到时候服务结束的时候您能给我五颗星?”
真是搞不明白他上哪儿整出来这么多花样,安东无语地用一只大虾堵住了他的嘴。当然他最后还是享受到了服务,可以打出五星级评分。
因扎吉就住在他隔壁,比他还早一点到的酒店。现在两个人见面了,他还是没有退房,因为,“我们要收敛一点,‘被拍到了会出大问题’。”
“这么一个酒店谁会过来拍啊!”
总之,第二天早上起来,安东没有在房间看到因扎吉,只在床头找到了他留下的纸条,上面是一个地址,旁边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