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修真者多狡诈，她不得不防。
顾厌生环顾四周，竟看到许多眼熟的弟子，看向她的眼神无一不带着惊惧。
她走到其中一位弟子跟前，道：“薛子远。”
那位弟子下意识喊出一声：“大师姐。”
顾厌生一一道出他们名字：“韩之笑、周自行、崔晓、江灵儿……”
被她点到名字的弟子无一不小声讷道：“大师姐。”
一个女弟子道：“大师姐，你别怪我们，是你走错路了。”
另一位弟子道：“大师姐，我们不想跟你打。你，你，你，你收手吧。”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大师姐，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夜真，不，现在是净善了。
一袭青衫，长发以破布束起，眼神沉静无波，浑身萧瑟离索。
身后跟着的一众当中，赫然是青隐的三位师尊，看她的目光无一不是怨憎、悔恨。
顾厌生毫不意外，反问道：“何处是苦海？何处是岸？”
净善道：“放下执念，即上岸。”
顾厌生淡道：“不，了却执念，方是解脱。”
她玩味般看向他的长发，“师弟，佛也有执念吗？”
净善摇头，“阿弥陀佛，大师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何必还要诡辩。”顾晚辰冷笑道：“何必跟她废话，她早已不是你当初的大师姐了，如今的她，是个魔，人人得而诛之。”
“顾师叔，我当初为何沦为魔，想必你比在场的都清楚，要不要我提个醒？比如说，囚灵之渊，比如说淬神雷刑……”
“你当时犯的错，难道说责罚错了不成！”
“呵，顾晚辰，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顾厌生面露嫌弃，讥讽道：“从头到尾，你可是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曾说过。你真是跟之前一样令人讨厌！”
“你！不思悔改！犯了错竟还颠倒黑白，真是好一只魔！”顾晚辰一向冷峻的面容竟显得有些恼羞成怒。
“师弟，镇定！”谢听风按住他劝道。
唯有柳折枝挑了挑眉，看向顾晚辰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顾厌生继续嘲讽道：“你们今日真是煞费苦心，竟是将青隐弟子都拉了过来，是想用他们的性命做赌注，看我会不会对他们下手吗？”
“修真者降魔卫道而死，死得其所。”净善垂眸，掌中出现一玉匣：“今日你要的东西，就在我手中。”
他看向顾厌生，道：“我要你亲自来取。”
“尊上！”花眠道：“还是属下去取吧。”
顾厌生笑道：“不必，这可是本尊的师弟，怎么会坑骗大师姐呢。”
像是毫无防备般，她悠悠然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笑盈盈道：“师弟，给我吧。”
在顾厌生打开玉匣的瞬间，玉匣骤然亮起金色梵印。
“十方阵！起！”一声厉喝，顾晚辰几人已经将上天、入地、生门、过去、未来五处方位补齐，而净善所在的位置，是最后一个方位，死门。